衛箬衣也覺得大哥的話有道理,那麼多眼睛都在盯著她看呢!太過刻意了,反而不自然了。
管他呢,愛誰誰!
跋扈之名在外,也不是完全沒一點好處。她頓覺一股囂張的王霸之氣鋪面而來,衛箬衣抖了抖肩膀,稍稍的得瑟了一下。
書院之中有迴廊相連,只要走到迴廊下,便不用打傘,這也是驪山書院的一個特色,方便書院之中的學子,只要在書院之中行走,無論晴雨風雪,可以不用打傘。
衛箬衣雖然來了一次,但是不怎麼記路,書院之中又彎彎繞繞的,走的有點發懵,還是綠蕊沿路打聽,這才摸到了衛榮的住所前。
看著門前掛著的寫著“愔靉”的牌子,衛箬衣淡定了,是這裡沒錯。看到這兩個字,眼底就浮現出蘇城那雙似笑非笑的眸子,熟悉,太熟悉了!究竟是在哪裡見過?衛箬衣想的有點走神,腳下被門檻一絆,一個趔趄,還是被衛燕給一把拽住,才沒爬在當場。
衛榮不在院子裡,應該是在上課,打掃的小廝奸有人進來,於是過來詢問,在得知這是衛榮的長兄和長姐之後,那小廝熱絡的將兩個人引領進去。
衛燕只掃了一眼就稍稍的蹙眉。
他在書院裡讀過書,即便是他當時那麼有名,也只能住的起普通的房舍,對於這種地方是斷然不敢問的。
衛大將軍是權勢滔天,但是家中財權除了對衛箬衣是完全開放的以外,對於其他人都是嚴格按照月份分發錢財的。衛大將軍行伍出身,家中規矩也是按照軍隊的來,只除了衛箬衣和老夫人是個特例。
所以衛箬衣在家裡才特別的遭人恨。
衛榮能住的起這裡?
這裡從擺設到用地無一不是精緻,便是侯府之中也就是這種水平了。
等那小廝送上熱茶退去,衛箬衣讓綠蕊和綠萼在門口看著,她好和衛燕在這裡說說話。
衛燕壓低了聲音對衛箬衣說道,“這種地方,按照道理,衛榮是住不起的。”
衛箬衣側目。
衛燕知道她對府中的事務也沒什麼概念,於是解釋道,“府中的月錢是嚴格按照規矩來的,姨娘一個月月錢是二十五兩紋銀,子女除了你之外皆是十五兩銀子。咱們侯府之中用錢不受約束的也就是祖母和你了。衛榮十五兩的月錢,住這種地方實在是太吃力了。當年我在驪山書院也只能住一等的房舍,卻是不敢問津這種特等的庭院。”
“那大哥的意思……”衛箬衣看了看四周壓低了聲音說道,“衛榮和竹姨娘不是另外有小金庫便是貪墨了府裡的銀錢?”
“府中主持中饋的現在是蘭姨娘,只怕竹姨娘的手伸不了那麼長。”衛燕說道。“竹姨娘家道中落,不會是孃家貼的。”
之前他心灰意冷,閉門不出,什麼都懶的去想,現在不一樣了,他既然被衛箬衣撿了一條命回來,又下了那樣的決心,便不能不多思量。
是他太過謙和敦厚,不識人心險惡,現在想想,自己空有一腹的詩書,卻是還不如自己那個惡名在外的妹妹來的通透。
“恩。這事情咱們先不管。”衛箬衣點了點頭,“由著他去,只要他不害人,就先看看再說。”各人憑本事吃飯,她也沒必要非要去追究衛榮什麼。只是這事情心知肚明就多個心眼留意著,他若是真的是靠害人得來的這一切,再找他算賬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