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還是非常會裝13的。
人家的琴外包裹了兩道織錦,包琴的東西都那麼貴了,這琴也應該是個好東西吧。所以衛箬衣展眉微微的一笑,“真是不錯的琴。”她十分禮貌的贊別人一聲。這是職場禮儀,混跡多年的衛箬衣只是養成了這個誇別人的習慣。
她雖然在笑,但是眼眉淺淡,並無什麼羨慕之意,這讓徐幻真心底微微的一凜,崇安縣主果然是深不可測,心底頓覺自己之前真的不應該對她那般的傲慢無禮。
“縣主好眼光。”徐幻真撫摸了一下琴身笑道,“此琴乃是家父與十年前用三萬黃金的高價購得。”
三萬黃金!衛箬衣差點一口水噴出來,她翻了一個白眼,這麼貴重的琴果斷要打個神龕供起來,拿出來彈是個怎麼回事!太浪費了!
徐幻真見衛箬衣翻了一個白眼,更覺得自己不該在崇安縣主的面前提及此琴的價值,人家本就不屑一顧,他還將這琴的價值放在嘴上說,真的是顯得十分的市儈與滿身的銅臭了。
徐幻真有點沮喪,真不知道該怎麼才能引起崇安縣主的青睞。
他低嘆了一聲,手按在了琴絃之上,輕輕的一撥,琴音便從他的指下流淌出來。
衛箬衣早上跑的累,現在被這優雅舒緩的琴聲一催,便有了一點點昏昏欲睡之感,不過她還是努力的瞪大了眼睛看著池塘之中那幾只白鶴。
這幾次白鶴是書院裡面養慣了的,書院之中有個博士最喜歡豢養動物,驪山書院裡面的飛禽和走獸都是他教養的,這些白鶴都已經教的十分好,無論是誰奏琴,都會聞音起舞。
所以等徐幻真的琴音起了之後,這些白鶴便是習慣性的展開羽翼,翩然而動,如踏波起舞一般。
“哇。”衛箬衣瞬間睡意全無,看著那幾個在池塘之中舞動的白鶴,拍手笑道,“徐公子果然厲害。”
徐幻真這才稍稍的鬆了一口氣,臉上也露出了溫和的笑意。
“頭兒,那徐幻真在騙人呢!”陳一凡拽了拽蕭瑾的衣袖說道,“這幾只扁毛畜生,隨便誰來彈琴都會跳舞……怎麼偏生就變成了他的琴藝高超了呢?”
蕭瑾淡淡的說道,“他也沒說錯什麼,的確是他的琴音讓這些白鶴舞動的。”
陳一凡默然。
他看著蕭瑾閑適的靠在柱子上曬太陽,心底便是一陣的腹誹,書院哪裡不能曬太陽,偏生要跑到這裡來曬……還死鴨子嘴硬,美其名曰來監視徐幻真,實際上是來監視崇安縣主的吧。
衛箬衣不經意的轉眸,看到了不遠處迴廊外假山上坐著的兩個人,隨後朝著那兩人一揮手,高聲笑道,“好巧啊,怎麼又遇到了?蘇公子。”
能不巧嗎?
陳一凡攤手,書院這麼大,這都能遇到,崇安縣主不覺得實在是巧的不能再巧了嗎?
蕭瑾起身,朝忘鶴居走去,“是啊,真的好巧,今日崇安縣主怎麼會有空過來。”他走到忘鶴居裡,拱手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