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秋陽真的不愧是狀元之才,侃侃而談,深入淺出,原本衛箬衣以為自己可能聽不懂的,因為她完全不瞭解這裡的歷史,但是居然聽懂了,細細的琢磨下來,這裡的歷史與她熟悉的古代歷史也有不少相似之處,皆是經歷過百家爭鳴的時代,各種學說與各種思想都在那時候湧動出來。
誰立,誰破,也是經過了一番辯證與爭鬥的。
最後還是儒家最為適合,所以脫穎而出,擊敗了其他的學說流派最後為君主們廣為採納重用。大梁的開國皇後是個穿越的分子,所以衛箬衣將她劃歸成自己的老鄉。她那個開國老鄉皇後在大梁朝確立之後便廣開言論,將在前朝備受打壓的其他學說都扶持了起來,現在雖然也是儒家思想當道,但是道家,墨家,法家也不是一蹶不振。
她老鄉認為,百花齊放才是春色滿園。
衛箬衣也覺得她老鄉說的對,一派學說要發展就不能光是一支獨秀,也要吸納別人的先進之處,才能不至於跑偏,而是朝著正常健康的方向發展。
完了完了,衛箬衣越是聽便越是心驚肉跳的。
謝家果然不愧是百年的大豪門,大世家,上次那位謝家的小姐是偏頗狹隘了一點,但是今日再看看這位謝秋陽便足以撐起謝家的門楣了。可是再看看衛家,衛箬衣很想撓牆了。
拿什麼去和謝家鬥?她老爹現在手裡是有雄兵百萬,也是風光無限,朝中重臣,可是縱觀歷史,但凡是朝中重臣,手握重兵的,最後能落一個好下場的幾乎沒有啊!
悲劇啊!
衛箬衣垂頭耷拉腦袋的,不知道現在去刷刷謝秋陽的好感還來不來的及?求他以後掌家,能對衛家高抬貴手,求放過。
真不切實際!衛箬衣自己都覺得自己現在這個念頭簡直就是在認慫。
謝秋陽說到興起之處,眸光橫掃了一下屋中眾人,等目光落在衛箬衣身上的時候,他稍稍的一愣。
他沒看錯吧?那站在僻靜角落裡面的素衣少女是崇安縣主?
若不是平心堂之中有這麼多人皆注視著他,他都差點要抬手去揉眼睛了。
衛箬衣那日在拱北王府雖然是維護了衛家的面子,但是她不識字這事也是掩蓋不住的事實,一個大字都不識幾個人,居然跑來聽他將諸子百家?真是笑話。
謝秋陽頓時就起了幾分輕慢之意,眼底也漸漸的蘊起了幾分不屑。
她那日讓謝家族人當眾對著衛大將軍出征的方向敬茶認錯,便是已經挑了謝家,今日,他大可在此處將那日丟失的面子給找回來。
思及於此,謝秋陽就掐斷了自己的話,看向了衛箬衣。
“那邊所站之人。”他抬手指了一下。
眾人目光皆隨著謝秋陽的手指所向看了過來,目光頓時就落在了站在牆角的衛箬衣與蕭瑾身上。
好漂亮的姑娘,等大家看清楚衛箬衣的樣貌的時候,皆是發出了一聲的贊嘆。
“叫你呢。”衛箬衣朝邊上讓開了一步,對蕭瑾說道。
“我看未必。”蕭瑾緩聲說道,“沒準是叫你。”他現在已經易容成一個其貌不揚的年輕人,謝秋陽又怎麼可能在芸芸眾生之中一下子指出他來?明顯謝秋陽都不認識他,若是說謝秋陽認得的,也只有崇安縣主衛箬衣了。
“叫我作甚?”衛箬衣一臉的懵。
蕭瑾聳肩,不置可否。
“那位姑娘。”謝秋陽起身,朝著衛箬衣遙遙的一拜,“敢問可是您可是紫衣侯府的崇安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