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瑾再度抱著玉兒進來的時候,一進門就被坐在那邊的衛箬衣給驚豔到了。
洗盡鉛華的她就端坐在軟榻的邊緣,換下了那襲能叫人哭笑不得的太紅色衣裙,眼前的少女清新的就好象一朵含苞待放的芙蓉。她坐的很直,腰背挺拔,下頜稍稍的揚起,帶著幾分少女之中難見的驕傲與自信,她的眼眉濃烈豔麗,洗去了那些貼在臉上亂七八糟的東西,眉目如畫。一頭烏鴉鴉的長發順著肩膀蜿蜒如瀑布一樣的披散下來,並非完全的直,而是微微的打著點彎兒,顯得極其的俏皮還帶著一種難言的嫵媚,渾然天成,不帶一點點的雕琢之氣。
他素來都沒好好的端詳過她,因為太習慣她的存在了,今日一見,蕭瑾在真正的在心底贊嘆了一聲,這是真正的美人兒,再過兩年,即便是用傾國傾城來形容也不為過。
玉兒都已經看直了眼睛了。
“這是剛才那個醜八怪?”他狐疑的問蕭瑾。
“她是崇安縣主。”蕭瑾對玉兒微微的一笑,說道。“不要一口一個醜八怪的叫她。”隨後他又對衛箬衣說道,“這是我堂侄,名蕭玉。”
你家有什麼人,我一點都不關心,衛箬衣心底咆哮著,臉上卻笑著對蕭玉一頷首。
玉兒抿唇了,雖然有所不甘,但是被衛箬衣的容光所射,還是沒再說什麼,只是鼻孔朝天的哼了一聲。
“請五皇子殿下恕罪。”衛箬衣輕點了一下頭,“箬衣腿腳暫時不方便,不能給殿下行禮。”她一派端莊嫻淑的模樣,說話也是彬彬有禮,但是言語之中的疏離清晰可見。
蕭瑾又渾身不舒服了。
她實在是太有禮貌了,有禮貌的簡直讓蕭瑾覺得自己面前坐著的這位肯本就不是崇安縣主。
“縣主不必多禮。”蕭瑾收斂了一下眼眉,“在下無爵位在身,只不過就是一個小小的錦衣衛千戶而已,縣主對在下行禮,實在是愧不敢當。”
衛箬衣的眉梢輕輕的抖了一下,不過還是被蕭瑾收納入眼底。
我去,這家夥是聽到她背後說人了嗎?怎麼這話聽起來是意有所指一樣。
衛箬衣剛剛裝模作樣的一派鎮定閑適,現在又有點肝兒顫了。
不會吧,她的心思飛轉,怎麼想都覺得這人不可能知道自己曾經說過的話,明明當時只有林亦如在場的,難道是林亦如表裡不一,坑了她?
也或許只是蕭瑾誤打誤撞的,她不過是自己嚇唬自己罷了。
衛箬衣這點點不淡定的樣子落在了蕭瑾的眼中,他才稍稍的感覺到有點好笑。
下次背後說人的時候還要小心隔牆有耳。
衛箬衣將自己憂慮的事情和蕭瑾一說,隨後就這樣眨巴眨巴眼很無辜的看著蕭瑾,意思是你想辦法。
她跳水到現在歸根到底都是因為蕭瑾,不將這事情推給他,還能推給誰?
看到衛箬衣那無賴的小眼神,蕭瑾這回倒是一點都不覺得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