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竹島數月來可謂天翻地覆,血腥無比。
奎農秘境的突然中止使得空竹島的內訌提前上演。得知兒子遭人暗算,已經被偷偷運回空竹島,糜炯恨得抓狂,本來想去檀靈宗再見一面阮三秀,此時也只能急急返回。沿途所見各個附屬島嶼已是氣氛詭異,劍拔弩張。
糜炯早就覺察到三弟、四弟對自己不滿,但是想著只要治好大哥的傷,兄弟間所有的隔閡自然煙消雲散。哪知變故來的這麼快,而且對方先挾持了九崖。這是他糜炯的死穴,否則以他星橋境中期的修為,大可將空竹島重新梳理一遍。
果然,雙方見面,滕啟年旁邊站著三島主嚴楚、四島主沈雲霸,一副大義凜然。
“二叔,我爹中毒四十年,請你把他交還給我,我來治。”
一句話氣的糜炯差點吐血,他盯著嚴楚和沈雲霸,大哥滕戰的兒子滕啟年是個毫無主見的人,所有禍端都源於自己的兩位結義兄弟。
“三弟、四弟,你們這樣做對得起大哥嗎?你們這是要毀了空竹島啊。”
沈雲霸冷哼一聲,“二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二哥。大哥受傷四十年,我倒是想問問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麼?大把的靈石、材料、丹藥統統不見,偌大的空竹島哪裡還有昔年的風采,到底是誰毀了空竹島!”
“放屁!”
站在糜炯身後的是老五丁柯和老六孟千石。丁柯同樣是火爆性子,聽見沈雲霸對二哥這麼說話,他立馬惱了。
“沈雲霸,這種卑鄙無恥的話你都能說出來,難道你不知道二哥這些年在忙什麼嗎?啟年,你是受了他人矇蔽,九崖已經找到漱魂丹的丹方,阮三秀也已經答應幫忙煉制漱魂丹,你爹很快就會沒事的。想想吧,你爹若是知道你的所作所為,他還不得氣死。”
滕啟年眼中閃過慌亂,不由看向三島主嚴楚。
就在這時,站在糜炯身後的孟千石上前幾步,“年啟,我不管你想幹什麼,先把九崖交出來,任誰也休想傷害他。”
嚴楚根本不看這位六弟一眼,他對糜炯說道:“二哥,把大哥交給我們,然後個血誓永不插手空竹島事務,這樣你就可以帶著九崖走了。你知道,我一向不喜囉嗦。”
“嚴楚!你這是忘恩負義,大逆不道!”老五丁柯立刻咆哮。
糜炯一擺手製止住丁柯,嚴楚一番話說明幾人間再無兄弟情義可言,“嚴楚,你為什麼要我交出大哥?”
“當然是給大哥療傷。”
糜炯冷笑,“檀靈宗的七品丹師阮三秀曾給大哥檢查過傷勢,斷定只有漱魂丹方能救大哥一命。而我已經找到漱魂丹的丹方,並且只差一味主藥便可湊齊靈草。現在,我可以當著所有空竹島門人弟子的面說一句,你我之間的恩怨爭執往後放一放,給我一年時間,我必然請阮三秀煉制一爐漱魂丹。而且,這一年內九崖仍然可以在你手中,怎麼樣?”
“不行!”嚴楚毫不遲疑說道。
滕啟年驚異回頭,“三叔,要麼再等一年,或許二叔真的想治好我爹。”
糜炯再次癲狂,大哥一世英名,怎麼會有這麼蠢笨的兒子,難道他沒看見我這些年的奔走嗎?
嚴楚說道:“啟年,這是緩兵之計。四十多年過去我早已聽夠了。只有讓糜家父子離開,你做了島主才能救你爹。”
雙方僵持。糜炯此時已完全明白,嚴楚執意要趕走甚至要滅殺他。糜炯本想交出滕戰,然後帶著兒子離開空竹島,但是嚴楚分明想獨霸空竹島,交出滕戰,意味著大哥滕戰將永遠不再有醒來的一天。
南月宗宗主辜鴻遠到達空竹時才知道,滕公子還邀請了乾元谷,只不過乾元谷只來了一位吳姓長老和五名聚星境弟子。此時的島空竹島附屬島嶼已經止不住的內訌殘殺。
這一天,孟千石沒和二哥糜炯打招呼,獨自去見滕啟年。其實他是想透過滕啟年看望一下糜九崖,他最是喜歡二哥的這個兒子,就連糜九崖的修煉都是孟千石一手傳授。
孟千石以為,自己至少現在還是空竹島的六當家,一個人去拜訪少島主滕啟年,對他們毫無威脅,對方不至於為難自己。哪知一路暢通無阻,剛進滕啟年的院落時電光一閃,他就現自己進入一個殺陣,而且陣外還隱有六七人,僅僅四五息時間孟千石就被轟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