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等便等了近一個時辰,皇後享受完教訓未來皇帝的愉悅,這才帶著人緩緩回宮。
剛走到寢宮內,她便蹙起眉頭,又走了一段後不悅道:“這些奴才都死到哪去了,怎麼一個人影都沒有?”
“太後娘娘息怒,這些奴才都太不像話了,奴婢定要好好教訓他們才是。”大宮女立刻道。
皇後冷哼一聲,不再多言,只是腳下的步子卻越來越慢,最後在寢房門口停了下來,沉默片刻後猛地朝外走去,可惜這個時候已經晚了,她的面前落下兩個錦衣衛,攔在了她面前。
一看是錦衣衛打扮,皇後鬆了口氣,厲聲道:“你們這是做什麼?!”
兩個錦衣衛面面相覷,最後膽子比較大那個硬著頭皮道:“太後娘娘,裡邊請。”
“做什麼?”皇後眯起眼睛。
那人咳了一聲:“您進去便知道了。”這活兒可真是個苦差事,雖說被大統領交代,這太後娘娘或許是綁了皇上的人,可在沒什麼證據的前提下來這般逼迫她,著實讓人有壓力。
“本宮若是不進去呢?”他既然如此說了,皇後自然更是不肯進去。
兩個錦衣衛為難的對視一眼,既不敢就這麼把人拖進去,又不肯放她走,場面竟一時膠著起來。
皇後自知走不了,輕輕的瞥了大宮女一眼,大宮女立刻低下頭,默默朝一旁退了一步,皇後猛地朝她的反方向走去,兩個錦衣衛忙著攔皇後,一時間沒注意到宮女往旁邊逃去。
“太後,還是快些進來吧,您若是再不進來,恐怕這些人會承受不住。”屋裡傳來劉成的聲音,下一秒便出現了孩子的哭聲。
……這孩子是她孃家侄子的兒子。皇後臉色一變,匆匆往屋裡走去。
一進門,她便怔了一下,地上被綁著的大大小小三十餘人,每一個她竟都如此熟悉,要麼是陸家倖存的子嗣,要麼便是她家臣的孩子,再去看主位上坐的,分明就是傅明禮。
“傅明禮!你竟沒有死!”皇後的聲音彷彿要泣血,眼底的恨意如膿血一般流出。
傅明禮平靜的起身走到她面前,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道:“我便直說了,皇上和我夫人在哪?”
“已經死了,你會不知道?”皇後冷笑一聲道。
傅明禮垂眸,劉成掏出匕首刺向最邊上跪著的男子的脖子,手起刀落下那人的血噴了一地,連慘叫都沒發出來便歪倒在地上。
“放肆!放肆!”皇後猛地看向劉成,厲聲制止他。
可惜沒什麼用,傅明禮漠然問:“皇上和我夫人在哪?”
“死了!死了!”皇後撲上來要抓傅明禮的衣領,卻被眼疾手快的錦衣衛擋開。
劉成立刻抓住另一個男子,對著脖子便是一刀。
皇後幾欲發狂,再沒了母儀天下的端莊,嘶吼著想和傅明禮同歸於盡。
“皇上和我夫人在哪?”傅明禮問了第三遍。
皇後喘著粗氣死死的盯著他,卻不敢說一句話。
傅明禮安靜的等著,半刻鐘後看了劉成一眼,劉成立刻殺了第三個人,皇後哀嚎一聲,跌坐在地上。
“就為了自己以後的無上權力,便要將陸家所有小輩犧牲?”傅明禮彎腰看向皇後,認真問道,“值得嗎?他們死了,天下再無人會替你說話,你依然是被架空的太後。”
“傅明禮,混蛋,你不得好死,”皇後喃喃道,“你就不怕遭報應嗎?”
傅明禮直起腰,冷淡的盯著她:“太慢了,這一次殺三個,太後好好想想,皇上和我夫人在哪?”
皇後失神的趴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詞著,卻沒人能聽得清她在說什麼,地上的血液流到她手邊,她像被刺痛了一般收了回來。
半刻鐘過去,傅明禮淡淡道:“動手。”
皇後頭也不抬,似乎要與他抗爭到底,劉成的匕首在刺向下一個人的咽喉時,傅明禮蹙眉道:“住手。”
劉成忙停了下來,他手下那人立刻癱軟的跌在地上,褲子上濕濕噠噠的往下滴不明液體。
皇後微微抬頭,冷笑道:“失算了吧,縱然他們是我的小輩,是陸家的根,可那又如何?陸家是大世家,旁系便有幾百子孫,想要後代直接在裡面挑選便是,而我,是陸家所出的唯一太後,可保陸家百年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