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山陰沉的看她一眼:“否則我便去殺了徐延。”
“……又沒銀子拿了,你殺他圖什麼?”夏幼幼無語的看著他。
“圖個高興,”黑山勾起嘴角,“你發福蝶要保的人,我偏要殺了他,我倒要看看,是你厲害還是我厲害。”
“你厲害你厲害,能不能不要這麼無聊,”夏幼幼頭疼道,“退單的錢是徐延自己出的,我並未出一分錢,你就算是要也要不到我頭上來。”
“我不管你們誰出的錢,總之該我的,一分錢都不能少。”黑山懶得聽她那些藉口,“若是不給,除非我死了,否則你就讓他小心點,我隨時會去取他狗命!”
夏幼幼皺眉:“你聽不懂人話不是?我沒那麼錢!”
“那便再跟徐延要一次,買他自己的命,他應該是大方的吧?”黑山黑著臉道,見夏幼幼還想再說什麼,當即打斷道,“我給你三日的時間,三日之後我若見不到金子,就讓你見到徐延的屍體!”
說罷不給夏幼幼反駁的機會,直接跳上牆頭走了,留下瞠目結舌的夏幼幼和周書郊。
“……我怎麼覺得,事情越解決越多啊?”周書郊愣道。
夏幼幼深深的吸了口氣:“早知道就不來了,讓他眼巴巴的等著咱們,這下好了,又得想辦法了。”
“沒事,徐延那還有一堆東西,夠我們賣的。”周書郊搓手道,這一次他定要趁夏幼幼不注意留下點東西。
夏幼幼瞥了他一眼,懶得拆穿他那點小心思。又在原地站了片刻,她抬腳離開的時候本能的朝北走,走了幾步後發現不對,才硬生生的折了回去。
往一個地方走得多了,竟然也成了習慣。
臨光殿內,文武百官跪了一地,徐延面色發白的坐在椅子上,顯然是被這些人氣得不輕,而一旁站著的傅明禮則沒什麼表情,彷彿整個大殿兩方的逐力跟他無關一般。
事實上自從夏幼幼一聲不吭的消失後,他已經這樣持續了幾日了,什麼都落不到眼裡,什麼都無法引起他的注意。角落裡的劉成看得暗暗著急,卻礙於外面這麼多官員不敢上前,只得眼巴巴的瞅著傅明禮,期望他能說點什麼。
“……你們這是要造反?!”徐延氣得發顫,蒼白的臉色上也染上一層帶著怒意的薄紅。
最前面帶頭的大臣,正是幫他扳倒陸金堂的李大人,聽到他的話後身子更加貼近地面:“二皇子,傅明禮對老王爺不敬,若是不嚴懲他,恐怕難以服眾!”
“他對老王爺不敬?你們又是如何知道的?我看你們是看我還未登基,便結黨營私給我找麻煩來了!”徐延厲聲道。
李大人忙道:“微臣不敢!此事的確是老王爺告訴臣等,老王爺德高望重,沒理由會說謊,只能說傅明禮的確有不敬一事,傅明禮,你說我說的可對?!”
他直直的看向傅明禮,眼神裡帶著毫不掩飾的逼問。傅明禮淡淡的看著他,內心不起一分波瀾。
此人先前還尊自己一聲傅督主,可自從徐延的威脅沒了之後,便開始處處與他作對,顯然是打算在徐延登基之前將自己除了。傅明禮嗤笑一聲,看來無論他做什麼,如何將真心捧出來,只要他太監的烙印還在身上,他便一輩子都得不到他們的信任。
“當時二皇子也在場,老王爺德高望重,二皇子何嘗不是如此,你問我,還不如直接問二皇子。”傅明禮冷漠道。
“是啊,當時本王也在場,”徐延被氣糊塗了,這會兒被提醒才突然想起來,當即表示道,“分明是老王爺一言不合就要殺傅明禮在先,傅明禮不過是躲開了他的劍,就成不敬了?”
李大人一愣,顯然老王爺沒跟他說這些,徐延抓住機會,整張臉都沉了下來:“如今你們為了老王爺的一句話就能跪在這裡逼本王,以後是不是也要為老王爺一句話逼宮造反不成?!”徐延氣極,說話時牽扯到傷口,嘴唇都微微顫抖起來。
李大人忙解釋:“微臣不敢!是微臣偏聽偏信了,可微臣還有一事要詢問傅明禮。”
“你還有何事?”徐延不耐煩道。
“微臣要問的是,這些日子動用錦衣衛把守城門,又整日在城中來回巡查抓人一事可是傅明禮做的?”雖說是問句,李大人的語氣裡卻滿是篤定。
“是。”傅明禮平靜道。
徐延訝然的看向傅明禮,顯然不清楚還有這件事。
傅明禮垂眸:“卑職要找一個人。”
“找什麼人要動用這麼多人?”李大人冷笑,“再者說了,誰給你的權力擅自封鎖城門,這件事可有經過二皇子的允許?”
徐延遲疑的看向他,正打算先幫他圓過去,就聽到他道:“並未。”
“好你個傅明禮,膽子可真夠大的,連城門都敢擅自派人把守,可還將二皇子放在眼裡?”李大人批判一通後,看著徐延道,“二皇子,此事傅明禮做得極為不妥,二皇子定要秉公處理。”
“該如何處理本王心裡清楚,不用你這麼提醒本王,”徐延臉色難看了幾分,看向傅明禮時仍壓抑著點點怒火,“傅明禮,你要尋何人弄出這麼大的陣仗,若是情有可原,本王便不再追究,若是毫無道理,本王定要重懲於你。”
“二皇子!”李大人不贊同道。
徐延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皺眉看著傅明禮,眼神裡帶著淡淡的警告和擔憂。
傅明禮別過臉去,靜了片刻後道:“這是卑職的私事,恕卑職不能說。”
“大膽!你的意思是承認以權謀私了?!”李大人抓住了這點立刻死咬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