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什麼事,就是想來看看你。”周書郊心虛的將眼睛別向一邊。
夏幼幼眯起眼睛:“少來,沒什麼事你大清早的跟我在這裝神弄鬼的,說,是不是在外邊惹什麼事了?”
“沒有……真沒有!”周書郊幹笑一聲,想了想道,“如果有一個單子,目標可能有點大,但如果做成了,能拿到一輩子都吃喝不愁的銀子,還能讓你的積分漲到第一名,你會做嗎?”
“目標是誰?”夏幼幼蹙眉。
周書郊舔了一下嘴唇:“你先回答我。”
“你不說目標是誰,我怎麼確定能不能做,說吧,你昨天找了誰,那人的目標又是誰。”夏幼幼雙手抱懷,警惕的看著他。
周書郊無奈:“我就是這麼一個設想,你就說你做不做吧?”
“……看來你昨天還真接了一個大活兒,”夏幼幼無語的看著他,“普通的官員從來沒見你這麼猶豫過,說吧,你找的金主目標是誰,總不會是皇室的人吧?”
“……”周書郊閉上嘴,拒絕跟她眼神交流。
夏幼幼挑眉:“還真讓我猜對了?你要殺誰,宮妃還是皇子?傅明禮或者皇帝?總是他們其中之一吧?”
“……你別猜了,我就問你做不做吧?”周書郊心虛的提高了聲音。
夏幼幼果斷拒絕:“在我沒活夠之前,不做。我勸你最好也別做,本來朝廷的事我們這些江湖上的人就不該摻和,更別說皇室那些人了,小心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師父的事你還沒受到教訓嗎?”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啊,”夏幼幼嗤道,“我現在是拿你當朋友才這麼勸,要是旁人我才懶得管,不管昨天你找的那金主要殺誰,我勸你單子沒下之前趁早拒了。”
周書郊憋屈的看她一眼,想說自己也知道如此,可那單子是他當場畫押的,又被那老道士拿在手裡,他倒是想拒絕,可已經來不及了。
以夏幼幼現在的態度,想來就算知道他單子已經簽下的事後也不會同意,寧肯他付違約金也不要他摻和其中,可週書郊哪是肯把白花花銀子往外推的人,更何況這事他有一半的機率可以躺贏。
腦子裡飛速的轉著幾個念頭,最後在夏幼幼不耐煩的眼神中堅定下來,周書郊莞爾一笑,捏著夏幼幼的一捋頭發輕挑道:“知道了,我這便去拒了。”
夏幼幼一拳打過去,在他眼睛上印出一個淺淺的圓環,最後看著他痛苦嚎叫,面無表情道:“在老子這裝你麻痺的紈絝子弟。”
寧朝的夏愈發炎熱起來,哪怕是行宮之中,也不如之前涼爽。行宮裡的冰早早就用完了,皇帝卻堅持要在這裡住夠四十九日,因此內務府只能從都城往這裡運冰,送出來的冰用的沒有在路上消耗的多。
又是一日送冰日,夏幼幼和周書郊扒在牆頭上往外看,運冰的車子走過,路上化了一地的水,夏幼幼心疼道:“這得多少銀子啊,皇帝老頭也太奢侈了些。”
“就這還節省了,只有皇帝自己屋裡有冰,要是這些住在這裡的人都用,指不定要花費多少。”周書郊嘖嘖兩聲,有這錢給他多好,何苦這麼浪費。
夏幼幼無聊的嘆了聲氣,這幾日尚言只有到半夜才會回來,好幾次她都睡著了,還是看到他旁邊有睡過的痕跡才知道他回來過。白天見不著人,天熱又不想出去溜達,她這幾日也是快要悶壞了。
“不過你男人還挺有本事的,兩個皇子都沒冰用,你這兒卻沒斷過,果然還是要抱傅明禮的大腿才行。”周書郊嘖嘖道,他這兩天一到白日就跑去夏幼幼那避暑,已經連續去了幾日了。
夏幼幼嘆了聲氣:“我寧願不要,用這種辛苦送來的冰,總覺得心裡不安。”
“有什麼好不安的,冰的份例雖然有限,但皇帝一人也用不完,他給你的肯定是傅明禮賞他的,只管用就是。”周書郊不知道從哪裡掏出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遞給她。
夏幼幼趕緊拒絕了,自從看到他從懷裡掏出饅頭又掏出大瓜之後,她就對這貨身上掏出的吃食敬謝不敏了。
“對了,你那日說的單子退了沒?”
“……嗯?啊,退了,”周書郊哈哈笑了兩聲,加快了磕瓜子的速度,“當然退了。”
夏幼幼點了點頭,看他低頭沉默不語,忍不住勸道:“這種大單子做完之後後患無窮,還不如多接幾個小單子,我和你一起去做,就不信沒辦法超過那個第一名。”
“……嗯,我不打算在這群人裡接單了,”周書郊不敢看她的眼睛,“我去都城多找幾個大戶人家拉生意也是一樣的,沒必要冒這麼大的險。”
一聽他想通了,夏幼幼鬆了口氣:“你知道就好。”
“……對了,說起排名,那夜我出去一趟,遇到了皇帝身旁的道士,他好像也是密語閣的人,而且武功很高。”周書郊皺眉,要不是這混蛋,他也不會接下這個棘手的單子。
一聽此話夏幼幼來了興趣:“你說最近皇帝面前那個大紅人?長什麼模樣?”
“尖嘴猴腮的,醜兮兮的一個老頭子,鬍子還挺長,你有印象嗎?”周書郊問,像他們這些密語閣排名靠前的殺手,多多少少都互相眼熟,可這人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先前是因為心虛沒敢問夏幼幼,這會兒提起來了,他便忍不住問了。
夏幼幼托腮思考了片刻,心中有了一分了然:“他可是慣用掌法?”
“對!你認識?”周書郊眼睛一亮。
夏幼幼眼底劃過一絲不屑:“虧你還整日嚷嚷著想當密語閣第一,他不就是你要打敗的人麼。”
“他是黑山?”周書郊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