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閑心一起散步,便說明她在程宴那邊暫時矇混過去了。周書郊當即放下心來,坐在主院外的石墩子上等著。
沒等多久夏幼幼便從外面回來了,身後並沒有傅明禮跟著。她看到周書郊在等著自己,面色好看了些,抬高聲音道:“許久沒去看豬了,你跟我去看看吧。”
“是,夫人。”周書郊忙過來走到她身後,低聲道,“事情已經辦妥,你這邊怎麼樣?”
“倒是不問我什麼了,不過我覺得尚言並沒有放下心來。”夏幼幼想起方才劉成回來後,尚言就打發自己先回來的事,忍不住嘆了聲氣。
周書郊掃她一眼,認真道:“我勸你還是趁早脫身,我將那小販的家給燒了,估計不到明早他就會知道,到時候只會更懷疑你。”
“懷疑我什麼?在這些事發生的時候,我可是和他在一起的,”夏幼幼固執道,“既然有不在場證明,他懷疑的時候我死不承認就是。”
“你確定?他已經懷疑你一次了,一旦你露出些許不對,他便能將你的身份戳破,到時候恐怕就不由你了。”周書郊不認同道,說實話他也沒想到破綻會出現在她常戴的那根紅繩上,一時間能想到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躲了。
夏幼幼深吸一口氣,冷著臉道:“他並未在鎮國公府見過你,也不知道你我之間還有這一層關系,縱容我被尚言發現,他也不會懷疑到你身上,所以你不用擔心,不會連累你的。”
被發現就被發現,不管會發生什麼她都認了,但絕對不會在事情還有可挽留的機會時退出。
周書郊無語的看她一眼:“我是在為你考慮,你做什麼說這麼傷人的話?”
“……抱歉,我太著急了。”夏幼幼只覺得太陽穴一陣一陣的抽疼。
周書郊嘆了聲氣:“我就知道勸不了你,你愛留下就留下吧,大不了他要殺你的時候,我來幫你逃。”
“他不會的。”無論她做什麼,尚言都不會殺她,這一點夏幼幼很是篤定,看到周書郊不信的眼神,她並未解釋什麼。
有什麼可解釋的,總不能說尚言打算給她建個牢房關她一輩子吧。
想起尚言方才和她說這句話時的眼神,夏幼幼有些發冷,雖然清楚他是一個溫潤如玉的君子,但她總覺得他是認真的,不僅說得認真,若有機會讓他這麼做,他更能做得認真。
周書郊見她不聽勸,也不再多言,反正小販已經走了,程宴想再找破綻也不是這麼好找的了,
他們二人誰都不再說話,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一起走到廚房那新建的豬圈。
這邊劉成和傅明禮直接乘上了去皇宮的馬車。
馬車內,劉成將方才在小販那聽到的事情都報了出來,傅明禮神色漸緩:“看來是我誤會阿幼了。”
“那紅繩雖說只他一家賣,但說起來買的人也不算少,興許那狐貍精也是湊巧。”劉成垂眸道。
傅明禮的手指敲著桌面,腦子裡鎮國公府以團扇遮面的女人,和源廣寺戴帷帽的女人漸漸合在一起,成為了一個人。
他沉吟片刻後道:“即使如此,也要將那人抓回來審問,按他的供詞,他應是見過狐貍精本人,或許在他沒有注意的時候,也見了發福蝶。”他這兩次見到的分明是同一個女人,第一次見時便確定她是發福蝶,而非狐貍精。
劉成點了點頭,突然想到了什麼:“對了,鎮國公讓府內盤查了請柬,確定多出來的是一個名叫周書的年輕男子,還有他的夫人,武遇死了之後,這二人都消失不見了。”
“所以有三個要殺武遇的人?”傅明禮垂眸。
第一次來又失敗的狐貍精,第二次的發福蝶和那個神秘男人,想來都是密語閣出來的殺手。
劉成想了想,點了點頭:“奴才也是這樣想的,定然是有三人殺武遇,那小販至少見過其中兩個。”
“你讓人將他抓起來了?”
劉成頓了一下,請罪道:“奴才方才急於將此事報給督主,一時疏忽忘記此事了,不過在我們出發前已經派人去了,想必此刻應該已經將人抓到。”
傅明禮點了點頭,面容平靜的看向外面飛掠的景色,淡淡道:“現在賬本在我們手中,為了不誤事只能先去皇上面前指認大皇子,可只有賬本還不夠,這幾個殺武遇的殺手將成為我們最重要的人證。”
只有這些人承認是大皇子派去滅口的,徐舟才能無法脫身,徐延的最大對手一旦被除去,儲位便沒了其他人選,他要做的也就結束了。
劉成知道此次事關重大,打起十二萬分精神答應了。
二人到了宮門外,便看到曹雲曹編修此刻正守在宮門外等著,一看到他們慌忙迎上來:“傅公公,劉公公。”
二人還禮,傅明禮淡淡道:“曹編修此刻可是有事進宮?”
“是啊,今日武大人在鎮國公府遇刺一事,顯然讓鎮國公氣得不清,我回府之後突然得了點線索,便不敢耽擱的來宮裡了。”曹雲捋著花白的鬍子嘆道。
傅明禮頓了一下,與他一同往宮裡走去:“不知曹編修得了什麼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