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禮不知是不是自己瘋了, 僅僅是看到床上一片隆起, 他就覺得那人好像是阿幼, 不過一想怎麼可能,他的夫人此刻應該在家等著他回去,怎麼可能會出現在另一個男人床上。
徐延一看傅明禮的表情就知道他誤會了, 可是沒辦法, 他門都不敲的就沖了進來,自己只能慌忙上床給小姑娘打掩護。
“明禮, 你。你能先出去嗎?”徐延訕笑。
傅明禮緊皺眉頭看他一眼, 接著一言不發的離開了, 離開時還將門關得“砰”的一聲。
徐延知道他這是生氣了, 以為自己拿不舒服當幌子在跟人廝混,若是平時他定然要沖出去解釋, 但是今天好像有些顧不得。
他將床帳掀開, 便看到夏幼幼一臉的驚恐,徐延頓了一下,道:“無事,不會再有人來了。”
夏幼幼重重的鬆了口氣,幸虧方才來的是傅明禮, 而不是尚言, 否則她真是要被嚇死了。
“多謝。”夏幼幼道了聲謝, 便要離開。
徐延眼疾手快的將她拉下:“我的事你還沒答應呢。”
“能過幾日再說嗎?我到時候去找你。”夏幼幼急急的看了外面一眼,盡量耐心的看著眼前之人。
被這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徐延心頭一動, 隨即掩飾一般別過臉去:“雖說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跟你說,但我怎麼知道你會不會來找我?”
夏幼幼被他拽著袖子沒辦法離開,真的是打暈他的心思都有了,不過想到這人剛剛才幫了她,勉強將急躁忍了下來。
正在他們二人協商時,傅明禮摔了門朝外面走去,剛走出不遠,就有人上前跪下:“督主,鎮國公已經派人盤查過了,的確有一男一女混了進來,不過這二人現在都沒了蹤跡,奴才懷疑他們已經逃出去了。”
“再找。”傅明禮垂眸看著地上的石板道,正要移開目光時,突然注意到石板路邊上的青草中,有點點紅色煞是顯眼。
“是!”
待下屬走了之後,他走到這抹紅色面前蹲下,看清楚是什麼後手指都顫抖了,他將東西從地上撿起來,正是一根斷掉的紅繩,上面還掛著一個小小的鈴鐺。
傅明禮將繩子握在手中,手腕上露出繃直的青筋,他突然想到方才去看武遇時遇到的那個刺客,那個女子以團扇遮面,讓他沒能看清她的容貌。
傅明禮再不做多想,轉身朝徐延的房間走去,到門口再次將門踹開,一言不發的走到床邊將被子掀開。
徐延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頗為無措的站在那裡:“明禮,怎麼了?”
“那個女人呢?她在哪?”傅明禮忍著怒火拽住徐延的衣領,眼中的火焰要將他自己燒個幹淨。
徐延結巴一瞬,茫然道:“什麼女人?!”
“我問你方才與你在床上那個女人呢?!”傅明禮沉聲問。
“她、她已經走了。”
傅明禮深深的看他一眼,轉身朝外面走去,徐延被他搞得迷迷糊糊的,這才想起出門一探究竟。
傅明禮自打撿到那串鈴鐺,腦子裡便一片空白,周身泛著生人勿近的氣息。劉成見到了一怔,忙跟了上來:“督主,可是有事?”
“你去備馬車……不,直接給我找匹馬,我要回府一趟。”傅明禮面無表情道。
“是!”
這邊夏幼幼和徐延定好了下次見面的時間,便匆匆溜出去找周書郊了。不得不說周書郊這人這回的運氣是不錯,那些人果然都去追她了,一點也沒留意他,所以他很早就逃到他們約好的地方等著了。
他見夏幼幼平安回來,當即鬆了一口氣,將馬繩丟給她一根,二人騎著馬朝都城外跑去。
“我還以為你被抓了,這叫一個提心吊膽吶。”周書郊笑道,單子已經完成,他此刻的心態相當輕松。
夏幼幼斜了他一眼:“我怎麼沒看出來?”哪怕她在尚言面前暴露,他也要先完成單子再說,這事可真夠氣人的。
周書郊知道她在生什麼氣,當即表示冤枉:“我之所以那麼堅持,一方面是因為今日的確是個好時機,二來是覺得程宴不會發現你好嗎?”
“少來,幸虧我動作快,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閻王好惹小鬼難纏,她這回算是見識那些暗衛集體上陣時有多可怕了。
“你這不是好好的麼,程宴也沒發現你,武遇也解決了,簡直完美無缺。”周書郊笑道。
夏幼幼不以為然的嗤笑一聲,突然發現自己手腕上的紅繩不見了,她驚叫一聲“糟糕!”,猛地調轉馬頭朝另一個方向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