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幼醒了一瞬, 意識到身旁是尚言後又放鬆下來, 舒服的將腿搭在他身上, 換來他更為躁動的呼吸聲。
夏幼幼感覺到他將自己抱到床中央,她因為太困就沒有反抗,閉著眼睛繼續睡覺, 直到胸口一涼, 隨後身上突然多了許多重量,脖頸那也一直在發癢, 她這才不情不願的醒來, 睜開眼睛便看到傅明禮微微喘著氣在她臉旁蹭來蹭去。
“尚、尚言?”夏幼幼試探道。
傅明禮抬眼看了她一下, 一隻手扶住她的肩膀, 啞聲道:“我吵醒你了?”
“你怎麼了?”看他明顯不對勁,夏幼幼皺眉就要起身去找人。
傅明禮一把把她拉了回來, 雙手緊緊的抱著她的腰, 一張臉埋在她的脖頸處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了,不過沒什麼大礙,不必去叫大夫。”
“可你身上很燙,發燒了?”他的胳膊滾燙的貼在自己腰上,盡管他說話還有條理, 夏幼幼卻並不能放心, 執意要出去找大夫, 可惜傅明禮的胳膊如鋼鐵一般,將她困在懷中不能動彈。
夏幼幼掙紮了兩下,有些驚奇於這個書生的力氣。
傅明禮見她不動了, 才緩緩出一口濁氣:“或許是今晚吃了什麼奇怪的東西,等今晚過去就好了。”
夏幼幼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那碗藥,難道是藥起作用了?可他這模樣怎麼不像是被治病,反倒是像青樓裡那些用藥助興的人?
她的思維發散一瞬,很快被傅明禮捏著下巴強制給收了回來。當灼熱的氣息襲上嘴唇事,夏幼幼的手無措了一下,隨即攬住了他的脖子。傅明禮被她的主動激得理智盡失,掀起被子隔在二人之間,然後以更加不容拒絕的姿態吻了上去。
床帳中間響起曖昧的聲音,窗外一陣驚雷,緊接著嘩啦啦的大雨傾瀉下來,將地上剛長出的花草嫩芽打得七零八落,軟軟的倒在泥裡,任憑風雨侵襲。
吻到最後,夏幼幼的神智都渙散了,只隱隱知道這次和之前每一次都不同,或許今夜之後尚言和她之間再無任何阻礙。
生怕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尚言再退縮,夏幼幼盡管對即將發生的一切都處在未知的狀態,但還是盡量的配合著他。這一吻快要結束的時候,她身上的衣裳已經七零八落,胸口的風景盡現在傅明禮的瞳孔中。
他看著眼前如白玉般此起彼伏的風景,強迫自己從她唇上離開,盯著她的雙眼一言不發。
夏幼幼神智慢慢回攏,看著身上的他嚥了一下口水,不敢開口說話,生怕會不經意間傷到他。
對視許久,夏幼幼額角出了些細細的汗,她這才突然發現兩個人之間好像還隔著一層被子,傅明禮在上頭還好,被子下的她此刻卻是有些熱了的。
“尚言……”她小聲的喚了一聲他的名字,便要將被子挪開。
“別動!”傅明禮握住她的手,連同被子一起扣在床上,窗外又一陣雷聲,窗戶應聲而開,接著便是浸著雨水的風吹了進來,整個房間都潮濕涼爽起來。
他輕笑一聲:“你看,連老天都不讓你出來。”
夏幼幼喉嚨一動,抿嘴直直的看著他,半晌又喚了一聲:“尚言……”
傅明禮靜了一瞬,淡淡道:“自我十二歲以後,再無人叫我尚言,你是第一個。”
“……為什麼?這名字不好聽嗎?”夏幼幼懵懂的看著他。
傅明禮失笑,短暫的笑後體內熱浪又一股一股的湧了上來,他看著眼前順從的小姑娘,既想將她捧在手上,又想將她撕碎埋在心裡。
“阿幼……”他壓制著體內洶湧的沖動,聲音裡帶著掙紮的暗啞,“閉上眼睛。”
夏幼幼懵了一下,立刻閉上了眼睛,剛要問做什麼時,傅明禮的手就給了她答案,她驚慌一瞬,忙縮排被子去抓他作亂的手指。
窗外風雨更大了,雨水被刮進屋子,將一床錦被打濕了一半,處處泛起晶潤的水滴,床鋪邊上女子的小衣裳散落一地,雨聲將夏幼幼低低的求饒聲徹底掩蓋,除去風聲雨聲,再聽不到其他的聲音。
這一場雨來得突然,又走的緩慢,等天空終於放晴,遠方的雲中也慢慢有金光透出。
幾乎一夜未睡的夏幼幼失神的看著床頂,傅明禮抱著她纖細的腰睡得正熟。因為大雨淋濕了大半個床,此刻的他們相擁著躺在最靠牆的一小片幹燥的被子上,誰也沒有先動。
夏幼幼低頭看向他的臉,半晌輕輕的撫了上去,最後幾不可聞的嘆了聲氣。所以她現在算什麼?技術型處女?夏幼幼失笑,隨後便是對懷中人的心疼。想到昨天始終夾在他們之間的被子,他一個人悶不出聲的解決不存在的需求,她終於確定他的病或許這輩子都不會好了。
不過還好,遇見他的人是自己,他此生都不會遭受被最親近的人傷害的苦楚。夏幼幼想了許久,眼皮漸漸的沉了起來,於是伸出手握著傅明禮的小指,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到中午才醒,睜開眼睛便看到傅明禮滿眼複雜的看著她,她頓了一下,疑惑道:“怎麼了?”
傅明禮將她裹在被子裡抱住,半晌悶聲道:“抱歉。”昨夜本該給她最好的照顧,可最終還是因為各種權力的角逐,沒能給她一個完整的洞房花燭。
她是西河提督之女,是大皇子陣營官員的千金,哪怕知道她心中有自己,但他仍不敢只因這一份喜歡將自己徹底坦誠在她面前,萬一哪天被人知道了他身體的秘密,恐怕將會連累所有跟著徐延的人。
對徐延和淑妃的責任讓他不敢去賭,因此只能像個卑鄙小人一般,用另一種方式將她侵佔,哪怕未來她會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會執意回到柳家,也不會對徐延他們造成威脅。
夏幼幼不知道他腦子裡都在想什麼,只是聽了他的道歉之後莫名有些心疼,於是摸了摸他的腦袋,低聲道:“昨夜……我很喜歡。”她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男人,想來想去只能紅著臉說出這樣一句,更何況……他的確很厲害,咳……
傅明禮怔了一下,失笑的看著她:“胡說八道。”
夏幼幼眨眨眼睛,重新抱住他的脖子,將他拉回自己懷中,小聲道:“就是喜歡嘛……”
“再等等……”
“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