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怎麼會染上毒癮,怎麼可能,她是絕對不會去碰那種東西。
皇甫閆剛想否決掉這種可能性,但是一瞬間,他就知道這是有可能的。
納蘭凝不願意接觸,但是別人可以逼著她接觸,想要給她注射一針病毒,又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
所以,她在被迫的情況下染上了毒癮,然後怕自己擔心,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要跟自己劃清界限。
納蘭凝,你就這麼信不過我,信不過我有足夠強大的內心陪著這樣的你一直走下去,直到你把毒癮戒掉,好是說,你根本就信不過自己,信不過自己能把毒癮給戒掉?
“她現在怎麼樣?”
皇甫閆看著醫生問道,他想見到她,一想到她居然一個人承受著這樣的苦楚,皇甫閆的一顆心就痛得不成樣子。
“還在觀察,剛打了鎮定劑才說過去了,不然配合不了檢查。”醫生看著皇甫閆,有些無奈地說道。
“這邊還需要一些時間,要不您先回去休息,等下檢查好了,我通知您。”
皇甫閆看著醫生,點了點頭,他不是要回去休息,他是要去找個人問清楚,問清楚納蘭凝她到底怎麼了。
醫生重新回到檢查室以後,皇甫閆便快步向著納蘭承所在的病房走去。
皇甫閆推門進去的時候,納蘭承正坐在病床上翻看著報紙,聽到聲音,抬眼看到皇甫閆,便將手中的報紙放了下來。
“顧若楠,她到底怎麼了,你知道,對不對?”
皇甫閆不喜歡拐彎抹角,看著納蘭承,直接問道。
“是,我知道。”納蘭承看向皇甫閆回道。
如果皇甫閆不爭取,納蘭凝說分開,他就保全尊嚴,跟納蘭凝分開了,那麼納蘭凝的這個秘密,納蘭承也許會幫她保守一輩子,因為這麼輕易就放棄的人,他根本不相信他會好好保護納蘭凝一輩子。
但是此刻,既然皇甫閆來了,那麼,他也許真的值得託付。
“你知道,你果然知道,”皇甫閆沖到納蘭承床邊上,看著他,“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
“她染上了病毒,泉醚,你應該聽說過吧。”
納蘭承看著皇甫閆說道。
“泉醚,”皇甫閆複述著,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
納蘭凝居然會染上泉醚這樣的病毒。
之前皇甫閆就知道這個病毒,這個病毒並沒有大肆流傳開來,是因為製作成本太高,而且和一般的病毒不一樣,居然會因為人個體的不同而産生不同時間長短的潛伏期。
也就是說你今天注射了毒品,卻不知道會在人生中的哪一天突然就發作了,但是一旦發作了,這個病毒就已經深入骨髓了,幾乎是戒不掉的。
就算是嘗試戒毒,過程也是十二萬分的痛苦,整個人會遭受極大的痛楚,痛不欲生,更加讓人絕望的是,即便你熬過了這樣痛不欲生的過程,也不一定就是戒毒成功了,在戒毒的過程中,全身的髒器都會受到影響,也就是說,當你熬過了那個痛不欲生的過程之後,迎接你的可能不是涅槃重生,而是死亡。
225 為你放下尊嚴
“為什麼?”
皇甫閆情緒有些失控。
泉醚因為造假極高,所以根本在當年就被廢棄了,這樣的毒品,納蘭凝怎麼會沾染上了?
“其實這個泉醚在她體內已經十幾年了,是陸長鳴注射到她體內的。”
納蘭承本來就不打算瞞著皇甫閆,此刻更是和盤托出了。
“陸長鳴?”皇甫閆蹙眉。
他記得去獵人學院之前,納蘭凝就一直心神不寧的,而且在飛機上的時候,還把陸長鳴的畫像給畫了出來。
那會自己並沒有往毒品那個角度去聯系,如今看來,原來就在那段時間,納蘭凝那段塵封的記憶就開始複蘇了,她記憶深處最深刻,最痛苦的大概就是被強行注射泉醚的那段回憶了吧。
“嗯,那會他們也是剛剛接觸到泉醚,估計是把小凝當成試驗品了,”納蘭承說著,抬頭看向皇甫閆,“其實,小凝跟你說那些話,都是騙你的,她的心裡,自始至終,都只有你,她不想讓你知道,是不想讓你看到她毒癮發作時候那狼狽的樣子,也怕你對她染上毒品而失望。”
納蘭承看著皇甫閆,輕輕嘆了口氣,說道。
皇甫閆心裡更加難受起來了,早就猜到了她不該是這樣的人,可是心裡卻還是會去跟她賭氣,會因為她說的那些帶刺的話,對她冷言冷語。
“所以,她身上那些傷……”
“毒癮發作的時候,自己抓傷的。”納蘭承看著皇甫閆,頗有些心疼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