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公主隨意的擺了擺手,說道:“罷了,也不用你感念什麼,這件事就過去了。對了,你那位姐姐為何沒有來?陛下詔書雖然沒有寫明,但天下人都明白他的意思。”
陸羽笑道:“家姐實在是突發狀況,此時都不在都城之內,即便臨時傳去訊息也是來不及,為避免陛下震怒,這才讓小子來暫時代替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
說著,第一公主有些百無聊賴的站起身來,便向轉身離去,卻突然看到藍袍女子安坐下去。第一公主眉頭一皺,也立即坐了下來道:“難得來這裡一次,倒是很長時間沒有聽過國子監的講義了。”
陸羽跟第一公主在說著話,而周圍那些同學卻早已經懵了。
這個陸家的小廢物,怎麼可能跟第一公主是認識的?!不但認識,竟能讓第一公主給他幫腔,這……這得是什麼樣的關係?
甚至很多之前參與過嘲笑陸羽的人,都已經開始人人自危了,生怕陸羽會藉助公主之威做出什麼報復性的行為。
可惜,他們都太小看陸羽了,他若要報復,又何須第一公主幫襯?
卻正在這時,‘彷彿’很巧。
一名蒼老的教習從房門走了進來,緩緩走上講臺,看了一眼下面,便看到了第一公主她們,卻僅僅是點了點頭,並未施禮。
大玉國國子監有一個規定,即便是陛下親自來此地求教,那麼他也只能是學生,既然同是學生,就不會分什麼高低之分。在等級如此森嚴的這個世界,能出現這樣的‘規矩’,著實讓陸羽感嘆了一下,從而也對這個國子監有了一些改觀。
“富貴者可欺人,貧賤者可自欺欺人,此為自古有之。”
那老教習沒來由的突然說出這句話來。
這讓在場所有人都明白了,之前發生的所有事情,老教習是聽到看到的了。
老教習繼續道:“但這裡是國子監,你們未來或為國之重器,或為尋常權貴,卻終究是國子監的學生,應有一份胸懷。與生俱來的優越,讓你們有權利有資格去對人品評甚至辱罵,但……不應該是你們身邊的同窗。因為從你們進入這國子監的開始,不管你們曾經的身份是什麼,你們都會增添一個身份,那就是國子監的學生,這是你們身上的一個標誌,你們甚至會帶著它步入你們的墳墓。而最不應該彼此仇視的,就是帶著同樣標誌的同一群人。”
他說了幾句,便轉過身去,望著窗外的天空,彷彿根本看不到屋子中所有的人,平靜而霸道的說道:“所以你們可以把你們的年輕氣盛發洩到敵國去,發洩到書院,發洩到春風細雨樓去,但絕不能是這裡!”
“至於受辱者……”老教習又轉過頭來,平靜的看著陸羽說道:“既然是國子監的學生,就要有他應該有的氣度,但絕不是附庸在更高的權貴的羽翼下。我們國子監有自己的方法,那就是京城大比……你可願參加,在比武場上用鮮血一雪前恥?”
老教習盯著陸羽,所有人也都轉頭盯著陸羽,老教習一番義正言辭,在所有人的耳朵裡卻變了味道,他們能聽出老教習其實是在維護這整個屋子的學生,不希望陸羽利用公主的權勢去搞什麼內鬥。
其他人聽出來了,陸羽又豈會聽不出來?
他哈哈一笑,面對老教習頗有威壓的直視,平靜說道:“恥辱需用鮮血才能洗刷……這是我們大玉國的秉性。當然,我也會這樣做,只不過很抱歉,鮮血會有的,但絕不會是我的血,我很怕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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