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曲曲拐拐才在二樓拐角的的病房裡，看見了正在發呆的沈淼。
他沒敲門徑直走進去，在沈淼床邊坐下。
淩晨一點。
“還不睡覺？”楚陽問。
“你來就是找死。”沈淼嗤笑一聲：“趙梟澤沒來？”
“就我自己。”
沈淼是單人間，其他病房裡面基本上都已經熄燈睡覺，唯有他這一件還開著暖橘色的床頭燈，房間裡面微微燻亮，讓兩個人之間的談話，看起來沒那麼冰冷。
“我要睡覺。”沈淼躺下翻了個身，背對楚陽。
“為什麼這麼做？”楚陽感覺沈淼不是單純的排擠自己這麼簡單。
“跟你沒關系。”沈淼又轉回來，看著楚陽：“尹向東什麼都沒想起來？”
楚陽一驚：“你也知道？”
“趙梟澤喜歡他，從我開始認識他，他高中畢業那會兒，他就喜歡他。”沈淼口氣硬硬的：“他有什麼好？你也喜歡他。”
楚陽驚得更厲害了，小屁孩怎麼什麼都看得出來。
“因為沒人喜歡你，你就要搞臭尹向東身邊的人。”楚陽給沈淼倒了杯水，但是發現水是涼的，又給熱水器插電。
“你未免把他想的太美，他是什麼東西，不值得我為他費神。”接著又說：“如果你有本事把尹向東從趙梟澤身邊拉走，或許就沒這麼多事了，不如，我給你出個主意。”沈淼突然從床上坐起來。
“我給你一大筆錢，足夠你支付千盛的違約金和以後的生活，只要你把尹向東從趙梟澤身邊搶走，你們愛去哪去哪，只要把趙梟澤留下，就成。”說完像是滿懷什麼期待，眼神有光，看著楚陽等待答複。
楚陽捋清思路終於說：“原來你要的人是趙梟澤。”
沈淼要的是趙梟澤身敗名裂之後，只有自己。
或者。
自己身敗名裂之後，趙梟澤只能照顧自己。
沈淼選擇後者，在他記憶裡，趙梟澤面硬心軟，只要踩準他心裡頭的那根軟刺，就能紮進他心裡。
沈淼打算讓全部圍繞趙梟澤身邊的人一個一個拔出去。
尹向東是一個，楚陽是另一個。
但是效果並不好，趙梟澤讓他冷靜思考，他確實該思考，自己用錯了方法。
但是楚陽並不打算接受沈淼的建議：“我來就是想知道你到底為什麼這麼做，既然我知道了，那就告辭。”臨走到了被熱水，放到沈淼床頭：“喝點水，嘴都裂了。”
沈淼舔了舔嘴，一股血腥味從嘴裡散開，鐵鏽的腥澀充斥著口腔。
楚陽走了，沈淼還沒躺下，看著楚陽端給自己的那杯熱水又開始發呆，嘴裡喃喃：“為什麼你們都不願意按照我的想法去做呢？”
那就，換一種方法好了。
——
楚陽回到公司的時候，尹向東還沒走，正蹲在自己的宿舍門口，睡著了。
“你在這幹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