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陽站起身子在低頭看桌子上已經被水漬沾花的桌面,禾子兩個人到處歪歪扭扭,突然楚陽驚覺,“禾”“子”會不會是一個字。
“季”。
“季?”楚陽回去的尹向東正在收拾屋子,餐桌、客廳只要是有空隙的地方,全部被他擺滿了大大小小的物件兒,什麼茶碗茶壺、模型甚至還有幾本言情小說,楚陽連連驚奇,差點把自己算不上的新發現忘了。
尹向東停下動作,半蹲在地上,嘴裡反複叨唸:“季——”
隨後用手按了按太陽穴:“記不起來了,頭有點兒疼。”說著坐在地上,腳丫子往前伸,微微彎著腰,還在思考。
“別想了,也可能是我自己瞎琢磨的,省的再想出毛病來。”
沒等楚陽說完,尹向東就跑到廁所,吐了。
楚陽跨過地上亂七八糟的地方,趕忙跟過去:“你怎麼說吐就吐,屬牛的啊?”
尹向東擺擺手:“滾!”
足足十五分鐘,尹向東臉色不是很好的從衛生間走出來,攤在沙發上,指著地上這一堆:“來的正好,把這些幫我一塊兒收拾了。”
楚陽彎腰,從行李箱裡撿起一個相框兒,玻璃片下面是尹向東的全家照,應該是夏天拍的,都穿著短袖,尹向東站在母親前面,身後的女人笑得很燦爛,攬著尹向東的肩膀,也是個很溫柔的女人,左邊男人的目光瞟過來,雖是往他們那邊看,眼神卻是放得低了,看起來就像看著尹向東衣服肩頭上的那朵怪異的繡花。
“你穿這麼花哨?”
楚陽給尹向東看照片上那朵肩上的刺花,很大,佔滿了尹向東的整個右肩肩膀。
尹向東莫名煩躁:“要你管。”奪過相框,仔細皺眉檢視,然後放到桌子上:“廢話真多,幫不幫啊?”
楚陽用行動表明,彎腰看見地上的書,翻了幾頁,是前幾年十分流行的言情文學:“你居然看這個?”
衣向東雙腿開啟,腳掌相對,盤在沙發上,從後背的枕頭下面拿出一個板子上面夾著一張白紙:“把上衣脫了。”
口氣生硬,很嚴肅,甚至有點兒命令的味道。
楚陽站直了身子:“你幹嘛?”
“觀察。”
“你變態吧。”楚陽轉身想走。
“確切的說,是觀察肌肉。”尹向東,站起來,拉住楚陽:“我想學畫畫,我聽人說,需要觀察生活,你身材這麼好,給我當保姆兼模特,日薪100,成嗎?”
楚陽看他不是在開玩笑,又是以一種極為虔誠的眼神,楚陽自然尊重:“錢不用加。”又回來,繼續收拾。
尹向東開始光明正大的觀察楚陽。
也就是說,之前一直都在觀察,自己雖然冠以觀察的名義,但是隻是單純的眼神無法從楚陽身上離開。
“我這麼動沒問題嗎?”楚陽問,人家畫畫的模特都是一動不動,自己這樣會不會畫成醜八怪。
“不會。”
很冰冷的口氣。
楚陽就當看不見尹向東在畫他,自顧自收拾起來,其中還發現了很多好玩兒的東西,比如日記本。
匆匆閃過幾個字,就讓尹向東奪回去。
“小氣勁兒。”楚陽咂著舌頭。
尹向東則是聚精會神觀察楚陽的每一個動作,其實就算楚陽今天不答應做模特,但是自己早就把所有的模樣的刻在心了了,他幾乎可以想象的出來楚陽做任何事情的樣子。
做飯、掃地、騎車、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