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我要先看李副將。”
“可以，跟我來吧。”
顧晏早就在腦海中想象了無數種李副將可能的狀況，萬萬沒想到會是目前的狀況，以前虎虎生威的漢子，氣若遊絲的躺在床上，身上布滿了各種吻痕，還有被打過的各種傷痕，顧晏瞠目欲裂，一把抓住拓拔駿熙的衣領，把拓拔駿熙逼到牆上，“誰！！你他媽說話！！”
拓拔駿熙冷笑一聲，“你覺得呢，以他的身手，你覺得誰有這個能耐？”
“你！我要殺了你！”
“你不是我的對手...”
還沒等拓拔駿熙說完，李副將在床上突然咳了一聲，“水。”
顧晏本想去倒，但是被拓拔駿熙搶先了，只見拓拔駿熙飛快地倒完水，然後把李副將扶起來，讓李副將靠在自己懷裡，給李副將喂水，顧晏沒有錯過李副將臉上厭惡中摻雜著屈辱的神色，李副將很快就喝了一碗水，輕聲說道:“我有話想跟將軍說，還請大皇子迴避一下。”
拓拔駿熙先扶李副將躺下，然後又把水杯放下，竟然什麼都沒說，就離開了。
顧晏這才走到李副將身邊，“抱歉，此事因我而起，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會帶你回家。”
“將軍莫要自責，是我自己技不如人，不僅被當做人質，還要將軍來救。”
“你放心，我會帶你離開。”
“我正是要跟將軍商量這件事，我不打算離開，我要留下來。”
顧晏看李副將的眼神就知道，這個人，自己帶不走了，但還是想盡量爭取一下，“你若是跟我走，我會幫你報仇。”
李副將笑了一下，“這輩子，能遇到您這樣的將軍，我也算值了，但是這仇，我要自己報，還望將軍成全。”
“可是...”
“將軍，您聽我說，我相信將軍會給我報仇，但是將軍的身份不允許將軍這麼做，不能因為我讓淩川和漠北再起戰火，到時會死多少的無辜百姓，又會有多少人家破人亡？我本就是孤兒，無牽無掛，此仇由我自己來報最為合適，將軍回去後就跟大家說我已經戰死了吧，我不想讓兄弟們知道我這麼難堪的一面。”
“好，但你永遠是我兄弟，以後若是累了，就回來找我，我會待你如同親兄長一般。”
“將軍快走吧，直接從窗戶走，我會拖住他。”
“保重，記住我說過的話。”顧晏說完直接跳窗離開，他知道李副將的決心，這個人，本該在戰場上大放異彩的，這個人，本該建功立業名垂青史的，又是因為自己，自己以前引以為傲的本領，現在看來根本毫無用處，怪不得之前會被算計，顧晏不知道要怎麼形容現在的心情了，或許用五味陳雜會合適一些吧。
拓拔駿熙在外面等了半個時辰，這才感覺到不對，猛地沖進屋裡，哪還有顧晏的身影，他想發火，可是看到床上虛弱的人，感覺一口氣憋在了嗓子眼處，偏偏還不能發出來，“你敢跟我玩花樣！”
“我有什麼不敢？大不了是一死，有什麼可怕的？”
“你有種！”
“我可沒有大皇子，不，現在應該叫大君了，我可沒有大君有種，對著我這麼倒胃口的人都能下得去手。”
“你！”拓拔駿熙沒想到看起來那麼老實正直的人竟也能說出這樣的話，偏偏自己現在還有點捨不得對他下手，因為他覺得這個人現在已經是自己的一個小玩意了，自己雖然不是很在意，但是適度的忍讓也是可以的，想通了之後，拓拔駿熙不再生氣，因為他知道就算這人不放走顧晏，自己也拿顧晏沒辦法，不過，也該讓這個小玩意有點自覺才行，“昨天動作有些猛了，我給你檢查一下，順便上藥，如何？”
果然，李副將聞言，臉黑了一大圈，總是淡定的表情也有了一絲裂痕，“不用。”
“那可不行，那裡，我以後還要用呢，壞了就不好了。”拓拔駿熙不顧李副將的反對，直接動手了。
……
顧晏回到淩川，直接按照李副將的意願，宣佈了李副將的死訊，眾將士聽到後很是沉痛，李將軍雖然嚴格，但是對大家是真的好，但是大家又都明白，李副將之死，不能報仇，所有人心裡都憋了一口悶氣，等著有朝一日和漠北開戰時再出這口氣。
“李副將真的死了？”
顧晏看著宇文辰逸，不知道該如何說起，宇文辰逸一看顧晏的表情，就知道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的，只能抱了抱顧晏，安慰道:“沒事的，不要自責。”
顧晏沒說話，只是把頭靠在宇文辰逸的肩膀上，靜靜地待著，不發一言，宇文辰逸就靜靜地等著顧晏。
過了很久，顧晏才開口，“我沒事了，我先去忙，你的傷還沒好，小心點，累了就休息一下。”
“好，你去吧，我會小心的。”
等天都黑了，顧晏才回到房間。
“你雖然忘了一些事，但是跳牆的本領還是一如既往的好。”
顧晏老臉一紅，“職業病，嘿嘿，怎麼樣？累嗎？我給你換藥。”
“好，這裡的事快處理完了，再過兩天就能回國都了，柳江可有來信？”
“有，他說國都最近不平靜，要我們小心些，路上不會太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