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公大人先不忙動怒!”桑緯站起身來連連鞠躬賠禮道,“秦某逞一時口舌之快、口不擇言,實在是罪該萬死,但萬沒有要挑撥大人與燕王殿下父子之情的意思!請郡公大人恕罪!”
“請郡公大人恕罪!秦掌櫃年少口直,真不是有心要得罪郡公大人的!”肖雨複也站起身來為桑緯求情道。
劉文沏本來也是被人說中了隱憂才會一時忍耐不住發的脾氣,對方一討饒他也就白了桑緯一眼,憤憤然落座,一臉生氣模樣,就跟沒長大的孩子一樣。
“郡公大人,在下失言,自罰……以茶代酒自罰三杯、自罰三杯!”桑緯端起茶杯,連飲了三口——他這三杯茶看似喝得很急,實際上卻是非常小心,沒有讓茶水沾到嘴唇。
劉文沏瞪了他一眼,看他如此有誠意地表達歉意,便也不再僵持,開口道:“秦公子說的事情,我又何嘗不曾想過——二弟文澤聰明伶俐,自小便深得父王歡心,三弟文濤、四弟文泳尚且年幼,都不如二弟這般得到父王的栽培。本郡公也知道,只要不出意外,燕王的位子必定是留給文澤的。只是身為嫡長子卻眼睜睜地看著大位旁落,本郡公心中總也有些不甘!”
桑緯拱拱手,對劉文沏說道:“那……容在下問郡公大人:在封地和王位之間,大人如何抉擇?”
劉文沏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斬釘截鐵地說道:“封地!既然本郡公註定得不到王位,那還不如將封地抓在手裡來得更實際些!”
“好!”桑緯假扮的“秦掌櫃”滿臉喜色,“有郡公大人這番話,那我們的合作就算是成功了一半!這一杯茶,就當是我們預祝合作的大成!”說罷桑緯又舉著茶杯豪飲了一口。
劉文沏眨巴著雙眼,他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這話從何說起呀?”
桑緯“嘿嘿”一聲,笑而不語;卻聽見坐在他對面的肖雨複說道:“郡公大人,我想秦公子的意思是,請郡公大人在褚美人母子面前坦露心跡,以放棄爭奪燕國太子大位為交換條件,讓她們母子幫郡公大人得到封地的實際控制權。”
“肖先生說得在理。”桑緯補充道,“不過郡公大人畢竟是嫡長子,按理說是燕王殿下四子之中最接近太子之位的人選,縱然郡公大人向她們母子坦露心跡,她們也不見得會完全相信!所以要得到她們的信任,就要一步步來,這第一步就是得罪燕王殿下!”
“得罪父王?”劉文沏雙眼瞪得老大,“秦掌櫃,你這還不是在挑撥我與父王的關系?”
桑緯連連擺手,解釋道:“當然,在下說的‘得罪’,只不過是讓郡公大人在燕王面前極力爭取封地的掌控權,而燕王勢必不會答應。這樣一來,在別人眼中郡公大人就‘得罪’了燕王殿下,而他們也就不把郡公大人當成競爭對手!別忘了,二殿下的背後還有一位‘第一謀士’,以此人的智慧不會不知道此時拉攏郡公大人,對二殿下今後的晉位有著極大的好處。”
劉文沏眨了眨眼睛,聽得有些似懂非懂,他張著嘴巴看著桑緯,仍有些狐疑不定。這時秦驤假扮的老道士緩緩從座上站起身來,捏著蘭花指、粗著嗓子說道:
“無量天尊!郡公大人對於權、利二字當有取捨。大人既然選擇了‘利’,就該捨得‘權’,並以如今僅有的‘權’換取更多的‘利’,這才是郡公大人應該向燕王殿下爭取的東西!”
劉文沏聽秦驤這番解釋,心中豁然開朗:“是啊,既然封地都讓父王吞了,那在父王傳位二弟之前本郡公為自己的將來多打算,也不算失了孝道!秦掌櫃,你說的事情,本郡公應允了!不過本郡公要的可不止一成利潤,這個價格你我還要再商量商量!”
“三成!”桑緯假扮的秦掌櫃爽快地說道。
“成交!”劉文沏也不再繼續抬槓,面露喜色,眼裡透出一抹貪婪的精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