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張忌傲笑著回道,馬鞭一揚,便朝北城飛奔而去。
“這小子,運氣怎麼就這麼好呢?”高頤望著張忌傲離去的背影,忽然一陣唏噓感慨,“父親當上了大將軍,自己還是陛下的心腹。今日這番舉動,回去若是論功行賞,說不定再行封侯也是有可能的!哎……”
高頤搖搖頭轉入了京兆府衙內,忽然他靈光一閃:“這小子官運亨通是不錯,但似乎今年特別旺,以前與我平起平坐,但這些時日隱隱然好像高過我半截了……莫不是秦驤這小子在背後給他出謀劃策?”
此時的秦驤正在思過院裡“思過”,他手中拿著筆,一心都在眼前的“棋局”上,渾然不覺院外的吵嚷聲。
“咚咚咚!”響起了敲門聲,秦驤眼皮也不抬地說道:“門開著呢!”
說話間,一位須發灰白的老者坐到了他的面前,正是下禦史白德虞。
“一人自弈,很無趣吧?”白德虞看著白紙上所繪的“棋局”說道。
秦驤瞥了對方一眼,放下手中筆,起身拜道:“晚生見過下禦史白大人!”心裡卻在疑惑白德虞來找自己的目的,按律他是京官,由上禦史負責此案,身為下禦史的白德虞不知怎麼的竟會找上自己。
“虛禮就不必了!”白德虞揮揮手,示意秦驤坐下,同時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此番來是代表晉原白氏一族,感謝你為昭雪紹川公一案出謀獻力!”
秦驤微微一驚,趕緊笑道:“下禦史大人何出此言?”
“計亞成是你的人吧?”白德虞說道,“他在鹹安城可是人盡皆知的大富商,靠著當年白氏的一點饋贈,他居然能夠經營到如此地步,也算是商道的奇才!就是這樣一位奇才,居然甘為閣下效力,因此老夫推斷,當年他為報殺兄之仇投奔我們白氏,應該是受了你的指點!”
秦驤也不再隱瞞,點頭承認道:“白大人明察秋毫,秦驤拜服!”
“在‘太子逆案’中,紹川公和令尊大人都是受害者,你幫我們其實也是在幫你自己。”白德虞說道,“禦史監察院中有一些有關此案的舊檔,相信你會感興趣!”
秦驤心中一動,躬身拜道:“白大人若能成全,秦驤必當結草銜環、不忘厚恩!”
白德虞擺擺手,說道:“上禦史擬治你‘失職’之罪,等你從這裡出去後,我自會想辦法讓你看到這些舊檔。只不過……這些舊檔對你的幫助應該不大!”
“若能見到這些舊檔,秦驤便心無遺憾!”秦驤朝白德虞深鞠一躬,內心中已經滿是期待。
白德虞搖搖頭,什麼也不說便徑自離開了。走出思過院,上禦史周沐正站在一旁笑眯眯地看著他。
“周大人,你想讓秦驤看到他父親留下的舊檔,也無需抬出我來吧?”白德虞也是一臉笑意,朝周沐拱手說道。
周沐走到他身旁,低聲道:“順便賣你們白氏一個人情。如何,這小子可入得你們白氏的法眼?”
白德虞皺著眉頭說道:“作為‘京晉望族’中的年輕一輩,他算得上是佼佼者;心機、智謀、手段都不是那些紈絝子弟可以相提並論的。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們周氏應該在他身上下了些功夫了吧?”
周沐捋著胡須,慢悠悠地說道:“何止我們周氏,京城的東郭氏應該也在拉攏他,你沒看見昨日右丞相如此看重那小子,居然提議委他整肅京城的重任!”
“不錯!”白德虞說道,“蕭鱟死後,楊太尉自然是要參奏他一本,不過一夜之間,兩位丞相、外太尉以及周大人都上書一道彈劾與他,‘六公’之中獨獨缺了老夫,看起來他的手腕完全在楊太尉之上。若說他今後在朝堂上碌碌無為,任誰都不會相信。”
“所以我才賣你這個人情!”周沐繼續說道,“京城‘六公’之中,只有楊太尉與秦驤是對頭,東郭丞相、丁太尉、老夫都是他的臂助,崔丞相與楊太尉是對頭,對頭的對頭自然就是盟友,因此他至少已經得到了‘四公’的支援。只是不知道最後的一位究竟選不選邊站?”
白德虞“呵呵”一笑,說道:“與其說支援秦驤,不如說支援當今皇上。我想諸公們支援秦驤,無非是看到他後面站著的人,乃是當今皇上,可笑崔丞相野心勃勃,居然沒有看透這層玄機。也罷,既然如此,周大人的這個人情,在下領了!”
“好!有了白大人的支援,皇上的‘新政’就能更加順利地推行了!”周沐笑道,“當今‘外戚’和‘清流’二黨相爭的局面,也該有所變化了!”
白天事多,更新較晚,望見諒~~~上一回,秦驤審訊結束,暫押禦史監察院;當夜蕭鱟的馬場被劫、馬匹全部失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