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今夜行動!”他口中喃喃地說道,不一會兒他身影便消失在了茂密的山林之中……
回到了思過院中的羈押之所,秦驤躺在臥榻上,看著天花板發呆。這次審訊的結果不出他的所料,但皇帝的出現倒是大大地出乎了他的預料,與此同時老劉的背叛倒顯得無足輕重了。
“皇帝這次突然駕臨廷尉府聽審,顯然不僅僅是關心這樁案件這麼簡單!”秦驤思索著,“當然是有力挺我的用心所在,但背後的真正用意倒是令人感興趣!”
“今日公堂上老劉突然背叛,他一定也是和湯氏一樣,家人性命遭到了威脅,才會做出如此舉動……”想到這裡,秦驤忽然心中一動,他想起了父親之死,當年他們全家都被關在廷尉府大獄之中,全家人的性命都被人捏在手裡,當時會不會也是有人那他們兄弟三人的性命要脅,父親才會做出自殺之舉?
“如果真是這樣,廷尉府大獄應該也落在了‘他們’的掌控之中!”此時秦驤腦海中的“他們”已經包含了“離軻”、楊坡乃至更幕後之人,這些人才是他們秦氏一門真正的仇人。
“給肖大哥他們的訊號已經發出了,但願朱家九那些酒囊飯袋不要出什麼紕漏才好!”秦驤暗暗盤算著,利用朱家九這些人對他來說也是一招險棋,但要是利用得好,也可以收到不錯的效果。
“這之後以肖大哥為首的‘蛇’就隱沒於江湖,暗中查探‘離軻’的訊息,拔出這顆肉中刺。與此同時,以鐵昆侖為首的‘鐵’則作為我的親衛行動,跟在我身邊,提防敵人的暗殺。”秦驤此時對“花鐵蛇”的分工又有了一番新的計較,“還剩下一個‘花’,具體應該如何運作?是以老計為首繼續積累資財、經營勢力?還是……”
想到這裡,他忽然坐起身來,手託著下巴笑道:“既然是‘花’,還得需要一名可靠的女子才行!看來‘花之首’,非蕙荃莫屬了!”心中已對“花鐵蛇”三個字的寓意有了更明晰的決斷。
一夜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京兆府衙門自從秦驤、老劉因作偽證受“笞刑”而死之後,不說京兆令、長史和丞這幾位長官,那群小吏也是無心於公事,回到了渾渾噩噩混日子的生活狀態。
然而卯時剛到、衙門剛開,就有三個灰頭土臉的人急急忙忙闖了進來、著急報案。
“官爺、官爺!不好了不好了,京城南邊出現盜匪了!”那三個人朝府衙內高聲喊叫著。
三人喊了好一會兒,京兆令才不情不願地從後衙走出來,放他們跪在自己面前。京郊出現盜匪,本應由京兆尉處理,但秦驤剛被免官,新的京兆尉還沒任命,就只能由京兆令親自處理這件事了。
“什麼盜匪?究竟發生了何事?你們仔細道來!”京兆令揉著大肚腩說道。
“稟官爺,我們仨都是京郊蕭府的馬場管事,昨夜大概亥時左右,我們三處馬場同時遭到一夥劫匪的襲擊,馬場中的良馬被盡數劫走,馬場中眾人也被捆縛手腳,直到今日一早才得以脫身報案!”三人中的一人說道。
京兆令一聽,心裡起了嘀咕:“怎麼又是蕭府?前幾日蕭鱟在府中被殺,昨夜他家的馬場就被劫了?這其中是否有什麼關聯?”
“官爺,您可得給我們百姓做主啊!這些劫匪個個武藝高強,怎奈我等手無寸鐵,馬匹全都丟了,可真不是我等失職啊!”三人說道。
京兆令可算是聽明白了,他們三個管事是生怕蕭府的人怪罪於他們,所以才第一時間趕來報案而不是前往蕭府報信。他正想著一向平靜的京郊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盜匪之際,京兆丞附在他耳邊說了一通,將昨日秦驤報告給廷尉府的“毒丸死士”之事說給他聽。
“是了,這件事必定是那些賊人所為!”京兆令眉頭緊鎖道,“他們深知自己罪行暴露便要逃離京城,但是苦無馬匹!正好蕭府在京南三處馬場藏有良駒,便索性劫了馬場、搶奪馬匹之後逃之夭夭!”
京兆丞在旁邊豎著拇指贊道:“大人思慮周全,屬下佩服!”
“如此看來,秦驤這個京兆尉丟得不冤!”京兆令兩眼放光道,“此等大事我一個小小的京兆令豈能決斷!速速準備車馬,本官要去一趟衛尉府!京兆丞你辛苦一趟,帶上府吏與他們前往馬場先行勘查一番。還有蕭府怎麼說也是馬場的主人,你派人前往沐陽侯府知會一聲!”
“得令!”京兆丞得到吩咐後便轉入後衙安排去了。此時京兆令的心裡也是惴惴不安,因為一晚上的時間,這夥匪徒劫了馬匹早就跑得沒了蹤影,到時候朝廷問責,他身為京城地區的父母官,訓斥事小,若是罷官去職,他的仕途也就徹底完了。此時此刻,京兆令反而有些羨慕秦驤,因為他雖然被羈押了,好歹無需為這樁突發的劫案負責。
很快京兆令把這樁案子彙報給了衛尉卿高頤,高頤也覺得事關重大,便將此事報告給了左丞相崔正。崔正本以為是件普通的劫案,但一聽馬場的主人是蕭府,便立刻來了勁,下令高頤親自查勘案發現場,並派了身邊的吳姓書生一道前往。高頤當然很清楚妻子的這位叔伯心中意圖,他是要深挖蕭鱟的不法行徑,趁機對楊坡打擊一番。
高頤、吳姓書生以及京兆府一眾官吏勘察三處馬場,將馬場的經營賬本全部收入囊中;同時他們吸取了蕭鱟被身邊的內鬼殺害的教訓,將馬場的所有人員控制起來,一併押回京兆府問話。
這一切都做完之後,新的沐陽侯蕭鯽才坐著馬車趕到了京兆府。一番虛禮之後,京兆令向他打探這三處馬場的訊息,蕭鯽只推說自己不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弟弟蕭鱟生前所做。京兆令和高頤又隨便問了幾個問題,便讓他回去了。
“這位新侯爺氣色倒是不錯!”高頤微笑著點點頭,“看來蕭鱟的死,對他來說並不是什麼壞事!”
京兆令趕緊“噓”了一聲,生怕被別人聽到:“高大人,下官也曾聽說蕭鱟生前苛待兄長,他們兄弟之間早就是離心離德。”
“不錯!”高頤說道,“他們倆兄弟被蕭鱟壓抑得夠久了,所以蕭鱟才死,也看不出沐陽侯爺臉上有什麼悲慼之色,反倒是一臉的容光煥發!嘖嘖,蕭老丞相若是泉下有知,不知當做何感想!”
高頤連連嘆氣道,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蕭鱟數日前就已經死了,但從賬本上看,這幾的馬場還在正常在運作,沒有絲毫的紊亂,直到昨夜發生劫案!這中間,會不會有什麼名堂?”
前情回顧:秦驤破解老劉的謊言,老劉受刑而死;秦驤拿出湯氏第二份供狀,欲為自己洗脫嫌疑。
最近工作忙,思路不是很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