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奴婢剛剛在御花園裡看到……”浣紗一時猶豫,卻在對上自家主子稍顯凌厲的目光時,硬著頭皮說道:“奴婢看到皇后娘娘和靖王爺在御花園中……很親暱的抱在一起,還……”
“還怎樣?”坐於榻上的兩人同時問道。
“靖王爺……吻了皇后娘娘……”
這句話一出,瞬時驚了屋中所有的人。
“你可是看清楚了?皇后一向端莊守禮,怎會如你說的那樣不顧禮義廉恥,做出這等淫亂宮闈的醜事?”
浣紗慌忙跪下磕頭道:“奴婢看的很清楚,那確實是皇后娘娘和靖王爺,奴婢不敢撒謊,求娘娘明鑑。”
聽她如此說,傅靜怡心中暗自得意,這下可是逮到了慕容晴莞的把柄,自去年中秋家宴時,她就看出靖王待她的不同,只是他二人一直掩飾的很好,讓人輕易抓不到把柄,這次真是連老天爺都在幫她。
不過,她才不會自己去趟這渾水,怎麼著也要找一個比她能在皇上面前說的上話的人才行。
“雖是如此,但本宮還是相信皇后是清白的,這件事就暫且壓下,千萬不可洩露出去,還請綰彤妹妹……”
“靜姐姐,為什麼不……”
“公主……”寧馨上前一步,提醒道:“到了喝藥的時辰了,怕是晚了,皇上又要責備奴婢對公主的身子不上心了。”
聽到寧馨這略帶深意的提醒,軒轅魔莉終是嚥下了未出口的話,轉眸看向傅靜怡,不好意思的說:“天色不早了,怕是過會兒就要起風了,要不靜姐姐就早些回去吧!”
傅靜怡還想說些什麼,卻又覺不妥,遂點頭道:“也好,妹妹既是身體不適,姐姐也就不打攪你休息了,這便回宮去了。”
軒轅魔莉笑著送她出了臥室後,回頭掃了眼寧馨手中捧著的素心臘梅,眸中頓現厭惡之色,冷聲道:“捧著作甚,還不給本公主丟出去!”言罷,她便氣呼呼的坐在暖榻上絞著手中的絹帕,梅,又是梅,她討厭一切帶梅的東西。
寧馨無奈的嘆了口氣,喚了個小宮女進來把那臘梅花帶了出去,才又走到軒轅魔莉跟前,有些擔憂的問:“公主該不是真要與皇后為敵吧?”那個靜貴妃根本不如表面那般溫良和順,怕是她此次前來的目的便是要挑唆著公主去對付皇后!
“你覺得呢?”軒轅魔莉不答反問,眼眸清亮的望著她。
“後宮中的爭鬥不斷,公主的地位已是與皇后平齊了,靜貴妃無非就是想要你二人相爭,她好從中獲利,公主乃千金之軀,豈可受她擺佈。”
“你只是不想我把蕭瑀夜扯進來吧!”
“我……”寧馨面上微微一紅,咬唇道:“他畢竟是太子妃最在乎的小皇叔,公主……”
“究竟是因為蕭雅柔在乎他,還是因為你自己?”軒轅魔莉聲線驟然轉冷,“寧馨,難道我們這麼多年的友誼,還比不過一個只見了數面的男人重要麼?”
寧馨不語,清幽的眸光望向微微支起的窗稜,不知不覺間,窗外已簌簌飄起了雪花。
終是下雪了,她一直嚮往北國的飄雪,因為那是他故鄉最壯麗的景觀,她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樣的水土養育了那個俊如明月,冷若寒山般的男人。
所以她來了,以一個陪嫁婢女的身份來到了臻國,並沒有苛求著能夠成為他的王妃,她只是想要離他近一點,遠遠的看著他就好。
“如果寧大將軍知道你自願跟我嫁來臻國是為了一個男人的話,我想他一定會日夜兼程的趕來將你綁回盈國的!”似是極為不滿她的沉默,軒轅魔莉霍的站起身,憤憤的瞪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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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馨轉眸看了她一眼,滿不在意的說:“哥哥不會那樣做的,世間男兒能入哥哥眼的,少之又少,而他便是那少數中的一個,況且……”她的眸子裡閃過一抹黯然,喃喃道:“哥哥也希望能多一個人守在你身邊。”心裡終究還是有些怨惱的,她永遠無法忘記臨行前,哥哥眉宇間的那抹憂傷與不捨,原來,剛毅如哥哥,也還是會為情所困。
“小馨,對不起……”軒轅魔莉不由得軟了嗓音,伸手握住寧馨略顯冰涼的小手,終是她傷了寧宇的心。
“不必跟我道歉,你並沒有做錯什麼。”寧馨反握住她的小手,輕聲勸道:“莉兒,感情的事,根本就沒有誰對誰錯,所以,我不怪你對哥哥的無情,但我還是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愛皇上的話,就不要去招惹皇后,無論他愛不愛那個女人,她都是他的髮妻,是他最親的人,你也不想他為難不是嗎?”
“髮妻?”軒轅魔莉不滿道:“憑她也配?本公主哪裡不如她?”她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梅花了,父皇喜歡那個如寒梅一樣清冷孤傲的女人,自私的將母妃當做是她的影子,而闕哥哥竟說他的皇后就是那漫天冰雪中一株清雅高潔的白梅,那麼她就偏要與她為敵,她倒要看看闕哥哥的心,究竟會向著哪一邊?
寧馨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鬆開了她的手,向著門外走去,這丫頭從小就這般固執,不讓她碰點釘子,她是不會甘心的。
也罷,就隨她好了,只希望她不要做出太過出格的事情就好!
傅靜怡手裡晤著盞熱茶,冷冷的問道:“你在御花園可聽到他二人都說了什麼?”
浣紗挺直了背脊,小心的答道:“奴婢怕被靖王爺發現,所以沒敢靠太近,不過,奴婢看著皇后並未拒絕王爺,許是……”她猶豫著不敢往下說,這等不光彩的事,若是被皇后知道是她傳將出來的,鐵定不會放過她的,但她也不敢違背主子的意願,替皇后遮掩,真真是左右為難。
傅靜怡冷哼一聲,既然沒有拒絕,那就是對他有情了,那便不怕他二人露不出馬腳!
她揮手示意浣紗立在一旁,目光不經意間掠過自己的手背,心頭的火氣陡然加重,那個女人簡直是可惡,下毒下的讓人抓不住任何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