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晴語再次癱坐在了地上,已是處在絕望的邊緣,不管不顧的衝他吼道:“皇上,臣妾為何如此對她?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是她讓我再也無法生育,臣妾怎能甘心……”
蕭昶闕厲聲打斷她,“朕現在真的懷疑那個孩子到底是如何死的!”
“莫非皇上是懷疑臣妾自己流掉了孩子去陷害皇后?!”慕容晴語嗔怒的瞪著他。
“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比任何人都要清楚,還有那些無辜枉死的妃嬪,以及你盒中的那些麝香,朕都不想再去追究,否則,抓了你這些奴才去司正房,一個個嚴刑拷打,定是能說出些什麼來!”蕭昶闕看著那張已失了血色的臉,依舊楚楚動人,可就是這副惹人憐惜的樣子,讓他一次又一次的對她心軟,才助長了她的惡毒狠戾!
見她依舊不肯乖乖喝了那杯茶,他也懶得再費唇舌,揮了揮手,“拖出去,先砍了手腳再說!”
“我喝!”不等侍衛來拖,她已經顫抖的接過小路子手中的茶杯,含淚飲下了那摻有蝕心散的茶水,她不要如碧瑤那般連個完整的屍首都不留,她要活下去,這樣才能有機會報今日之仇!
“很好!”蕭昶闕起身離座,薄唇微啟:“小路子,傳旨下去,朕之貴妃,貌婉心嫻,蘭心蕙性,溫雅含蓄,實乃女子典範,今晉封為皇貴妃,賜封號‘嫻’!”
再次掃了一眼那張慘淡的花容,他話鋒突轉,“嫻皇貴妃身染惡疾,乃奴才們照顧不周,朕心甚怒,毓秀宮掌事宮女掌摑四十,首領太監杖責八十!為讓皇貴妃安心養病,管理後宮之責暫交予眉妃,靜妃從旁協助!”
伸手輕輕挑起她額間被汗水浸溼的髮絲,他的聲音更加冰冷慎人,“不知愛妃對朕的旨意可有異議?”
慕容晴語心中怨憤,然體內的毒素已開始發作,心口絞痛不已,顫抖的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全身都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見她面上已現難忍之色,蕭昶闕越過她微微有些痙攣的身體,一雙龍靴似是踏在她的心尖子上,徑直離去,空氣中只飄來他森寒的話語,“你就祈禱著沈愛卿能早日配置出解藥吧!”
出了大殿,見院中那高大魁梧的侍衛猶在揮舞著手臂,遂看了身邊的小太監一眼,小路子即刻扯高了嗓音道:“打夠了四十,再停手!”
侍衛領命後開始重新計數,殊不知剛剛早已過百了!也怨她那主子拖拖拉拉了這麼長時間,才讓她多吃了幾十個巴掌!
蕭昶闕仰頭望著那藍澄澄的天空,掌心中握緊了那包藥粉,他看到了慕容晴語毒發的樣子,只是剛剛開始就已經那般難忍了,那麼莞莞那一個月究竟是如何熬過來的。
他不會讓她一個人承受痛苦,他會陪著她一起熬過毒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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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上枝頭,深秋的夜晚對慕容晴莞來說,已是異常寒冷,此刻剛剛沐浴完的她,穿著舒軟的棉質寢裙,蓋著厚厚的天鵝絨毯,抱著個小手爐斜倚在暖榻上,獨自下棋,打發著清寂無聊的時光,長長的秀髮還微微有些溼意。
淘氣了一天的洋洋此刻倒是頗為安靜,圓溜溜的大眼好奇的瞪著那黑白分明的棋子,隨時有撲過去將它們生吞入腹的可能。
慕容晴莞手執白子正凝神冥想,那小傢伙許是看不慣主人舉棋不定的樣子,遂弱弱的伸爪,攪亂了那勝負未分的棋局。
慕容晴莞嘟唇瞪著那小小的肇事者,但也只限於瞪,她還真捨不得把它怎麼樣,懲罰性的揉了揉它淺黃褐色的小腦袋,便端起桌上那碗晾溫了的安神藥,只是還不及她將藥碗送至嘴邊,便被一隻修長,骨節分明的大掌給攔了下來。
她疑惑的望著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的男人,如此悄無聲息,這人走路難道都不發出聲音的嗎?
蕭昶闕端過她手中的藥碗,放置一邊,輕聲道:“以後不要喝這安神藥了,會產生依賴感的。”
她下意識的撇開視線,不予作答。
他也不惱,從容的坐在她對面,看著那已經亂了的棋盤,笑著說:“一個人下棋豈不無趣,朕陪你可好?”
其實他進來已經有一陣子了,只是極為貪戀她嫻靜柔雅的樣子,不忍打攪。
記得兩年前的一個秋夜,她也是如這般安靜的倚在案前獨自下著棋,只是如今,她的心境已是完全不同了。
慕容晴莞掀開絨毯,站起身,抱起已在棋盤邊打著盹的洋洋,恭恭敬敬的開口:“臣妾習慣了獨自下棋,不喜歡與人對弈,夜深了,臣妾想睡了,皇上早些回去吧!”
蕭昶闕也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那個垂眸斂神的女子,一個時辰前,他剛剛嚐了蝕心散毒發的滋味,心口還隱隱作痛,可就是那種極致的痛苦也比不過眼前這個小女人拒絕的話語來的強烈。
這一刻,他居然發了瘋的嫉妒她懷裡的那隻小巴巴狗,憑的什麼它就能天天黏著她,一想到那還是皇叔送她的東西,心裡的火氣就愈發大。
忍了又忍,他終於找回了自己平靜的聲音,“你是朕的妻子,你不能將朕拒之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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