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蕭昶闕好看的眉眼微蹙,這丫頭才多大,偏生就得了那上了年紀的人才有的惡疾。
慕容晴莞心裡倒是不得不佩服這丫頭的膽識,看來她是鐵了心的要誣陷她到底了,那她也無需與她廢話,收回視線,她轉眸看向蕭昶闕,努力讓自己表現的謙和,“皇上,臣妾的母親生臣妾時,受了寒氣,所以臣妾一出生就有了這偏頭痛的毛病,自小便用那個方子緩解痛楚,後來母親說女子不可多用麝香,便很久不再用了,可菊韻是臣妾入宮後,才到臣妾身邊的,居然知道那多年以前的藥方,臣妾真是好生奇怪,還有……”
她又嘲諷的瞧了眼滿臉忿忿之色的菊韻,閒閒的喚了一聲:“碧瑤!”
“奴婢在!”碧瑤應聲答道。
“去給你菊韻姐姐看看你的手,讓她瞧清楚了,也看仔細了,什麼才叫終日裡泡在冷水中的手,什麼才叫生了凍瘡連筷子都拿不了的手!”
即使是開春了,碧瑤那雙手上還是青紫一片,腫的厲害,每每看到,都會讓她情不自禁的想到以前的自己,而即便是現在,她早年的凍瘡也會時有發作,那種痛苦她自是曉得。
菊韻此刻徹底無語了,極力將自己的手隱於袖中,那雙白皙纖長的小手,一直是她引以為傲的,現在卻是讓她謊言敗露的證據。
蕭昶闕目光陰冷的睥著膽怯無助的菊韻,並不急著發難,這樣肆無忌憚的誣陷皇后,這丫頭必是抱著必死的決心,而她背後究竟是誰在操控,他心裡也並非毫無所覺,只是他此刻更關心另一件事情,遂意味深長的看著慕容晴莞,問:“不知皇后那個神通廣大的心腹在哪裡,朕好生好奇,迫不及待的想要見一見呢!”
慕容晴莞頓時一驚,冷月,她的身份一直都很隱秘,也就只有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才會出現,見過她的人並不多,畢竟宮中容不得身懷絕技的女人!
除了幽竹,碧瑤,紅萼這些近身伺候的人外,她以為沒人知道冷月的存在,卻不知這個菊韻居然曉得!
“怎麼?莫不是皇后這個心腹,是個翩翩佳公子,皇后怕朕責怒於你?”
不理會蕭昶闕的蓄意責難,慕容晴莞只是緊咬著下唇,腦中飛快的想著應對之策,不是她小氣著不給看,是冷月現在根本就不在宮裡,若是被他知道冷月出入皇宮如此方便,還不立刻要了冷月的命!
“娘娘!”
正在她苦於無策之時,這一聲低喚無疑是天籟之音,這冷傲的女人終於回來了。
“冷月!”
可緊接著的這一聲,卻委實讓她吃驚不已,她詫異的抬頭,正對上蕭昶闕同樣錯愕的眼神,“你怎麼在這裡?你家主人呢?”
冷月倒是絲毫不給蕭昶闕面子,面無表情的走到慕容晴莞身邊,旁若無人般將她扶起,漠然道:“皇上不是想見我家主人的心腹嗎?我就是,有何指教?”
蕭昶闕倒也不生氣,緩緩站起身,若有所思的看了慕容晴莞良久,復又問道:“朕是問你家閣主,他有許久不曾來見朕了。”
“閣主的行蹤向來不予任何人交代,該來看皇上的時候,自會來。”依舊是那冷冰冰的態度,絲毫不顧及眼前之人是那怒則伏屍千里的九五之尊。
“大膽,小小賤婢,怎得在皇上面前如此猖狂!”孟淑嫻厲聲責道。
慕容晴莞秀眉微挑,當初怎就覺得這女人溫柔呢?說話如此尖酸刻薄,絕不亞於先前的顧歆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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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難怪,她代替自己管理六宮,大權在握,自是有囂張的本錢!
“朕尚未發話,何時要你多嘴!”蕭昶闕冷眼瞪著孟淑嫻。
“皇上,冷月前些日子出宮替閣主辦事,在城中一家藥房遇到兩人爭搶一味藥引的事情,其中一人聲稱自己是替宮中某位娘娘做事,威脅另一人放棄,冷月一時好奇,究竟是什麼藥值得兩人如此相爭,細問之下,方知那不過是七星草的花粉罷了,此藥草生長於懸崖峭壁之間,是較難採集,卻也並非千金難求,只是尋常百姓家用來治療中風不省之症的,因其見血封喉的弊端不被宮中所用,冷月就更好奇是哪位娘娘患了怪病,非用此藥不可,正巧那買藥之人掏錢袋時,不小心露出了他的腰牌,冷月看的很清楚,那上面寫的是——秋闌宮!”
冷月滿是不屑的看著孟淑嫻,一番話說完,那女人卻依舊面不改色,“你這賤婢分明就是在汙衊本宮!怎生就那麼巧,讓你撞見本宮的奴才去拿藥,依本宮看,分明是你去那家藥房做了見不得人的勾當,好嫁禍給本宮!”
話落,還不及冷月開口,她方又跪在蕭昶闕身前,軟聲道:“皇上恕罪,臣妾該死,臣妾伺候皇上多年,卻未能為皇上綿延子嗣,臣妾有愧,一時糊塗才會讓宮中內侍以採買之由去民間為臣妾尋得偏方,希望可以早日有孕,臣妾……”
蕭昶闕緩步走近孟淑嫻,冷冷的睨她一眼,修長的手指,輕輕挑起她的下巴,滿是疑惑的問:“愛妃是在叫誰賤婢,又是再說誰汙衊你?”
“臣妾……”皇帝眼中的冷光令她不敢與之對視,遂轉眸死死的瞪著慕容晴莞,“就是皇后身邊那個來路不明的女人,皇上,她如此隨意進出皇宮,實在可疑,定是……”
“膽敢對菱悅郡主不敬,來人!給朕拖出去掌嘴!”收了手,蕭昶闕背轉過身,不願再看那張畫著精緻妝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