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漸漸變了顏色,由最初的藍色染上了烏黑。
妖夜站在窗前,這顏色的變化只是讓他輕輕閉上了眼睛,他拿著一把雨傘,大聲問道:“她是不是還沒有回來?”。
沒有人回答,像是沒有知道妖夜問的人是誰一樣。妖夜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另一把雨傘,長嘆了一口氣。
“祭司,主子還沒有回來了呢”,腳步輕輕,聲音確實異常的穩重,蘇幽從屋裡不被陽光照射到的地方走了出來。
用一隻手撫摸著桌子上的傘,妖夜有些猶豫,最後說道:“那算了,本祭司去接她回家,一回該下雨了呢”。
桌子上的傘沒有被拿走,蘇幽看著妖夜走到了門口,急忙問道:“祭司,你少拿了一把傘?”。
妖夜笑笑,絲毫不為意的擺擺手,道:“人不會接回來的,多帶一把傘有什麼用?倒是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見見你從前很熟悉的人……”。
蘇幽低下了頭,抿著嘴唇,他是既想回去又不想回去。有些差距,似乎是真的是從一開始就註定的。五年來,他的確成長了不少,可是他可以非常的肯定的說,在那個人的心中他永遠比不上那個人的分量。
“謝了祭司,不過在下已經約了朋友喝酒了,沒什麼時間的……”,蘇幽說出了拒絕的話,說到底他也是過不了心底的那一關。
原來喜歡一個人最開始的感覺,竟然是自卑。
九州最強的殺手,只是因為之前當過乞丐,所以不敢面對嗎?妖夜沒有再去看蘇幽的表情,嘲笑對方就像是嘲笑自己。
他自己這個人,也是好不到哪裡去的。外人看來高高在上的祭司,其實只有他自己心裡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
“不知道,那個王爺見了自己喜歡的人在對面,卻連一個擁抱都不敢做,連注視的太在意都不能,是何種心情?”,妖夜笑的很開心,對於蘇酒兒與墨軒來說,他就是個局外人了,看的非常清楚明白的局外人。
“我,我可以教你酒兒嗎?”,知道了對方名字之後,墨軒試探性的問道。
蘇酒兒微愣,雙眼仔細盯著墨軒打量,這近乎卑微的語氣讓她有種覺得對面的人是假冒的感覺。畢竟這世上會易容的人那麼多,登峰造極的易容師,也是可以做到天衣無縫的。
墨軒有些焦急,又有些不知所措,他可以猜測出蘇酒兒的身份,但卻是想不到過去的五年她經歷了什麼。
他想與她重新開始,從蘇酒兒與墨軒開始。
“當朋友的話,可以啊”,蘇酒兒覺得自己是不討厭墨軒的,不討厭的人做做朋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不過,我要叫你什麼呢?軒,阿軒……”,略微陷入名字糾結的蘇酒兒低下了頭,沒有注意到墨軒在墨軒聽到蘇酒兒說到阿軒二字時,眼角的淚光。
想不到叫什麼好,蘇酒兒就把問題拋給了墨軒。不過,她發現自己一遍一遍叫著對方王爺的時候,對方似乎是沒有在聽她說話,意識已經不知道去哪了。
“王爺,王爺,你家房子著火了呢?”,蘇酒兒頗為不爽的說道,要是這麼不在意她說話,那麼幹脆不要
做朋友好了。
“啊~啊……”,墨軒回過神,用衣袖擦拭了眼角,道:“風有點大,眼睛進了沙子,不再狀態。酒兒,再說一遍吧”。
好氣啊!這寵溺的笑到底是怎麼一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