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事就是這麼的耐人尋味,秋寒霜十幾年前親手殺害了自己的師尊,並吸乾了風金聖修了幾十年的內息,確實他也風光了一陣子,但最終還是難敵天道輪迴,你做過的壞事,可能不會立刻報應在你身上,但是蒼天從來沒有放過任何一個作惡的人,正所謂眾生相愛則治,相惡則亂!
殷小竹與惠天殊等人進城的時候,還看到了一個人,正是之前還在城門外耀武揚威的吳現,可再見他時,他已經騎上了一匹白馬,神色慌張的疾馳在渡口城的街道之上,見到眾人後也不敢作聲,只是狠狠的鞭打了幾下胯下的駿馬。
一見到此人金剛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剛準備發作,暴揍這吳現一頓,殷小竹只是輕輕說了一句:
“金剛,正事要緊,此等宵小,上天自會收他!”
“遵命!夫人!”金剛又用憤怒的眼神看了一眼已經遠去的吳現,便又繼續前行了。
......
碧海人族第一次來犯中原之時,渡口城與草神島一樣都是被瘋漲的海水圍困,同時還有鯊群虎視眈眈,逼的渡口城眾人不得不遷徙至半山之巔居住,而此次碧海人族再犯中原,卻沒有對渡口城進行攻擊,所以渡口城的一切都和往常一樣,只是最近似乎草神島的神醫們沒有來過。
畢竟是神醫,而且救人診病又從不收錢,所以渡口城的百姓對草神島眾人從來都只有感激,沒有過一絲絲的抱怨,此番神醫們沒登陸,大家也都沒多想,可實際上草神島如今正經歷著傾覆之危。
渡口城的港口仍然是遍佈船隻,可此番忠義盟與陰山派都來了幾千的弟子,所以就算是把這些船都用上,可能也無法一次將這麼多人運送至草神島,於是惠天殊與殷小竹一商量,瞬間二人就達成一致,各帶兩千弟子前往草神島,其他人在渡口城待命,並就地建造船隻,東島如有危險,小竹等人會以沖天雷為號來通知渡口城的待命弟子,眾人當立刻前往,不得有誤。
渡口城距離東島其實並不近,就算全力航行,也需要整整一個白日的光景,況且如今天色已經暗淡,早已不是白日了,加上今夜天空中又沒有明月引路,所以眾人至少也要明晨才能在海面之上望見草神島。
十幾年前草神島也曾被滔天的海水圍困,那時眾人都無法離開東島,就算是站在草神島的高山之上,也無法看見平靜的海面,整個東海似乎都在翻騰,而今夜雖然沒有那皎潔的月光,可海面平靜的就像一面銅鏡一般,沒有一絲波瀾。
雖然大家分屬不同門派,但畢竟殷小竹與惠天殊都是草神島之人,所以最好的那艘船是她二人連同金剛和幾個護衛弟子一同搭乘。在海上時間過的似乎很慢,雖然小竹心裡此時還比較平靜,但渡口城門外夫君說碧海神龜王已經說了碧海人族此時正在攻擊東島,所以這個夜裡她根本就無法入睡。
於是小竹就披了件披風獨自一人走上了甲板,海風還在不停的吹拂,那氣息是那麼的熟悉,她自小就在草神島生活,所以對大海格外的親近,海風、海水、海浪、還有那海邊的日升日落都是她記憶中最美好的景色,可自從知道這世上還有碧海人族之後,殷小竹對於大海的感情也發生了一些變化,從最初的敬畏變成了恐懼,也從最初的親近變成了遠離。就像此刻雖然海風給她的感覺很熟悉,但同時也讓她的心裡非常的不安。
就這樣在一艘深夜裡航行的木船之上,一個披著綠色披風的美麗女子一人倚靠在甲板之上,眼含擔憂的望著草神島的方向,但凡此刻有人能見到這淒冷的身影,恐怕都會為之嘆息一聲,想要保護於她,可偏偏此刻正值深夜,所有人都休息了,船伕們都在駕船,所以甲板之上其實非常的安靜,並沒有人。
可睡不著的人又何止殷小竹一人呢!渡口城外惠天殊也聽到了劉煙所說的話,她也精通天合之力,她能感受到這平靜海面上所隱藏的危機,也許東島此刻正面臨著巨大的危險,也許姐姐已經率領眾弟子化解了險情,可不親眼看上一看,惠天殊又怎能放的下心呢?
船艙內雖然可以安睡,但空間狹小,氣流並不通暢,所以惠天殊翻了幾個身後,索性也是睡意全無,不如也出來吹吹海風,於是在甲板之上她看到了那個獨倚圍欄,神色清冷的殷小竹。
聽到有腳步聲,小竹也收回了仍然望向東島的目光,緩緩轉過頭來,一看是惠天殊,立刻低頭拱手行禮道:
“小竹見過師叔!”
“不必如此,看來你與我一般也因心繫東島而無法入睡!”惠天殊有些無奈的對著小竹說道。
“是啊!聽聞東島有難,我身為東島弟子,又怎能安睡,我只盼這船隻能快些,早日抵達草神島!”
“快啦!我好想已經聞到了草神島上那遍佈的仙草香氣!”
“呵呵!既然都沒有睡意,師叔,不如你給我講講你小時候草神島的樣子吧!”小竹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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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那時的草神島與如今其實並沒有太多的不同......”
說著惠天殊就講起了她印象之中的草神島,她的年紀其實只比姐姐惠天琪小了三歲,所以在她眼中其實小竹也是個非常可愛的孩子,曾經姐姐也跟她說過殷小竹會是草神島下一任的掌門人,所以其實惠天殊對殷小竹也是很有好感的。
她已經活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見多識廣,這一說啊,就停不下來了,很多殷小竹都沒有聽說過的師尊囧事此刻都從惠天殊的口中輕鬆的講述了出來,每當聽到這些事小竹都會開心的笑起來,時間也在惠天殊講述的過程中一點點的流逝。
終於更東方的天色漸漸亮了起來,沉睡中的眾人也開始一個個的甦醒,有的造飯,有的忙著整理衣物和兵刃,總之是大家似乎一瞬間都忙碌了起來。
雖然天氣已經亮了起來,但實際上此時眾人乘坐的船隻仍然距離草神島很遠,因為在臨近草神島之時會有一大片讓人迷亂的霧氣,可此時根本就不見霧氣的蹤影,所以小竹和惠天殊都知道這裡其實還離的很遠。
正在船隻還在向草神島行進的途中,惠天殊的心裡突然間難過起來,這種沒來由的難過她曾經只有一次感受到過,就是夫君風雨聖離世之時,而此刻又是這種感覺,難道......難道?惠天殊已經不敢再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