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陶紫第一次參加議事,也不是沒有熟人,比如文翰真君,他是代替丹峰峰主前來的,見眾人坐定,先開口道:“簡陽師兄的魂燈,滅了。”
這雖然不是今天要議事的內容,但簡陽師兄貴為丹峰峰主,理應通報一聲。
訊息一出,頓時一片唏噓之聲。
淳化真君率先道:“何故?前幾天開山收徒,不是還好好的?”
文翰真君面上不由帶出幾分哀思:“在他自己的洞府兵解了,後事已經安排妥當,簡寧師兄不願意當這個峰主,我便只好敢鴨子上架,坐在這裡與諸位議事。”
簡陽的徒弟,加上駱行晏奪舍後緊急收的靳於烈,總共八名。連正非序齒為三,而越臨居七,另外的五名弟子,除了正在閉關沖擊元嬰的大弟子,和正在外歷練的二弟子,其餘都和越臨一般早早夭折。
想到此處,眾人又是一陣唏噓。
簡陽這些年的衰老,眾人都看在眼裡。如今兵解,雖然也叫感慨,卻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淳化真君不由再度看向陶紫,難怪簡陽急著收徒,原來是自知時日無多,想多留下個傳承,可是這位新晉的寧心真君卻偏偏要與他搶。
實乃小人心性。
陶紫眼觀鼻鼻觀心,對淳化真君的目光視若無睹。
別人的腦迴路她管不著,簡陽的死,是他奪回身體控制權,自己選擇的結果。他怕藥效過去,控制權再被奪走,落到連死都不能自主的結果。
王正端道:“諸位師叔祖,師叔請節哀,如今辰華罹難,黑鬥篷手段詭異,做事囂張,還請諸位收起哀思,共商大事。”
前任掌門劉宗義雖已卸任掌門,但元嬰十三席,自有他的座次,他坐在淳化真君的對面,忙應和道:“是,正端所言極是。”
他轉而問向素真:“師叔,徐是如何消失的?可曾留下只言片語?”
“還能如何消失?”素真搖搖頭:“那個人屠又如何了?”
“哎,化作一團黑煙消失了,連困獸盅都關不住她!”有人狠聲道。
“天音寺可有來人?”是陶紫發問。
王正端道:“已經在路上了,想來最遲明日,便可抵達。”
“是智苦大師?”
王正端搖搖頭。
眾人再度歸於沉默。
“渺風當初是如何將人擒住的?”劉宗義問,物件是陶紫。
“論單打獨鬥,王令則不是我的對手,可她身法實在是詭異,渺風師叔趕到後,一通風刃下去,她就化作絲絲縷縷的黑煙,很是有效,我以為還是自己修為不濟,如今才知其實,我想知道,她到底還是不是個人?”
此時回過頭來再看,無論是王令則還是徐,分明就是故意叫人捉住的,她們明明可以逃走,為何又要如此走一遭?
一直沉默不語的揖峰道君道:“示威罷了。”
眾人心頭一沉,陶紫深以為然,黑衣人如此做,包括留書,都是在示威。
眾人不由一默,面上皆有些沉鬱。
揖峰道君拜拜袖子:“都散了吧,明日若是天音寺來人,正端自己接洽便可,有了結果,給老東西我傳個訊便是。”
王正端連忙躬身:“是。”
本以為是找到了突破口,沒想到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眾人無不嘆息,嘆息他們的無可奈何。
而剛剛離開開陽峰的陶紫,識海中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琛兒、阿紫何在?速來央前殿。”
聲音急迫,陶紫心中不免一凜。
這個時候,師伯竟然出關了,是和黑鬥篷有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