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令則背上的屈刀冷意森森,而她本人一直呆呆的望著陶紫。
明明還是人的臉,卻像是戴上了一張沒有表情的面具。
麻木、冷硬又空洞。
“放了它,我們好好較量一番。”鳳儀劍一聲清吟,戰意鼓鼓。
可王令則卻道:“為什麼要較量?我們是來接你的。你的排場不小了。”
不久前,接蘭灝袂可沒有這麼麻煩。
“接我?”陶紫以為出現了幻聽,說的好像自己與她真的有什麼交情一樣。
“是啊,備選的人中,你的資質最好了,不接你接誰?”若不是夜魅辦事不利,也不至於勞動自己和霧隱過來。
“誰要你接我?接我做什麼?又接我去哪裡?”
無論是王令則還是徐,顯然神智上都有些不清楚,若是能套話,能拖延時間,陶紫一點也不介意多套一些。
“當然是去”王令則想說,但一張嘴,怎麼也說不出來。
她被下了口禁。
徐有些著急了,催促道:“還走不走?”
“走。”
王令則將陶翎對著陶紫一拋,趁著陶紫接住的功夫,一手握著屈刀,一手倏然拉長,眼看就要扣住陶紫的脖子。
“你什麼毛病?接人還有抓脖子的?”陶紫放出蔓藤,捲住刀刃,纏住王令則那雙死氣縈繞的手。
終於尋隙,將陶翎塞進了靈獸袋中。
它身上已經沾染了王令則身上的死氣,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東西,陶紫不敢就這麼直接把它送回空間。
這邊陶紫和王令則打了起來,那邊徐直接攻擊了衛天翊。
陶紫打起來毫無顧忌,畢竟對於王令則這個人屠,幾乎人人得而誅之,但衛天翊對徐就束手束腳起來。
陶紫怕傷了徐,衛天翊何嘗不是?
屈刀對長劍,短短幾十年不見,王令則對付起陶紫來,竟然絲毫不落下風。
王令則從一個凡人女子,一躍成為了能與元嬰真君武力抗衡的存在。
她是怎麼做到的?
若是晟和在這裡,定然要說一句“不科學”了,就算她資質再好,也不該短短幾十年就有了這般實力
而她的樣貌與初見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是臉上沒了任何表情,寡淡無味。
陶紫神色凝重,似乎有什麼一閃而過。
高壯的女人,背上的長刀,生産的瑩瑩
“當年在重山,殺連師兄的是不是你?”
原本陶紫預備在拜師大典之後,親自去一趟玄天劍宗。
一方面是感謝褚琰和鐘媛瓊的仗義出手,救了瑩瑩和連潛另一方面則是想弄清楚瑩瑩口中的高壯女人,到底是個什麼模樣。
免得以後見了仇人都不認得。
可她還沒來得及去,王令則就出現了。
“重山麼?去過。不過殺的人太多了,有些記不清了”
陶紫冷笑:“好好好,那今日我便替那些死在你刀下的亡魂討個公道!”
“你錯了,這天底下,父親便是公道,你跟著父親,才有公道。”王令則幽幽的道。
父親?黑鬥篷麼?
她叫黑鬥篷叫做父親?
腐蝕藥劑如同花灑一般,彈射在王令則的身體各處,明明有“滋滋”的腐蝕之聲,換做常人都早痛撥出聲了,王令則卻連眉頭不曾皺一下。
似乎這具身體不是她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