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你是吃肉的。”
陶紫摸摸它脊背上的黑羽,再沒有說話,一雙眼睛如同寒潭。
那個沖上來的男人有問題,丹峰更有問題,只是現在,還動不得……
也不知道瑩瑩和連正非怎麼樣了。
沒想到,越臨的仇,竟然拖了這麼多年,還沒能得報……
回到自己洞府,陶紫沒幹別的,而是連著蒸了幾鍋包子。
因為這回預備常駐宗門,所以洞府中,袁啟和陶翎的居所終於也用上了。
看著陶紫一鍋又一鍋的蒸包子,陶翎只顧著吃的開心,袁啟卻有些擔心。
阿紫這樣,應該又是想起了那個越臨了吧。
結果陶紫將蒸好的包子趁熱收進了專門裝食物的儲物袋,那一類儲物袋都是用來給那個老虎裝東西的。
摸摸腦袋,袁啟有些分不清了。
她這時在意呢,還是不在意呢?
見他這模樣,陶紫咧開嘴,輕松的笑了,什麼是在意什麼又是不在意?
逝者已逝,但還有許多活著的人,她怎麼會是個沉迷於一時得失的人。
她需要沉得住氣,再沉得住氣才行。
因為他知道,越臨的仇,遲早會得報。
留著那幾個人,是師伯和師尊的意思,自己開始也不平過,但是現在終於想通了。
她終於能平靜的剋制的看著仇人來去,笑著與仇人周旋。
陶紫想不明白,簡陽為何要殺越臨,那不是他一直都很鐘愛的弟子麼?
可事實勝於雄辯,殺了就是殺了。
那個高壯男人有問題是小,簡陽真君有問題是大。
幾日後,迎來了初夏的第一場雨。
雨不大,卻有些細密。
陶紫撐著一把油紙傘,提著一壇子酒,信步走出了自己的洞府。
其實她並沒有走遠,只是去拜訪一下自己曾經的鄰居。
到了嚴的洞府門口,陶紫將傘隨意一丟,又拍掉酒壇的封泥,倒了一半出來,灑在地上,才舉起剩下的半壇子酒,倒入喉嚨。
烈酒入喉,分外灼熱。
陶紫閉上眼睛再睜開,眼中很快就有了些醉意。
嚴洞府的禁制還在,可惜人卻永遠不會回來了。
他向來不是個沖動的人,為什麼卻尾隨著陶淩華,沖進了紅衣人的殺陣?
他對陶淩華沒有好感,卻也沒有必要為了殺她,而犧牲自己……
陶紫有很多很多的疑問,然而,嚴平日裡也是個極能藏得住事的人,何況,人已經死了,所有答案都隨著他的隕落,徹底塵封。
隨著細雨,陶紫將半壇子酒飲盡。
晃晃悠悠的站了起來,醉意潦倒的道:“我走了,嚴師兄……嚴叔叔。”
接著陶紫召出陶翎,又去祭拜了越臨一番。
無論過往有多少不堪、不捨、不忿,都已經成為過往,她要做的,是抓住自己的未來。
她不能讓死去的人,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