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到底是什麼人?郭海平的手下?可是現在那老小子估計都自身難保了,他的手下怕是早就樹倒猢猻散了,難道……還是昨晚對付自己和蘇瑤的那一票人?
江南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自他從白青那裡知道鴻運貨倉的殺手是秦漢宗派來的,心裡就恨不得把那廝千刀萬剮了,現在見身後又跟著兩個尾巴,更是怒火中燒。
捏了把拳頭,側頭看看窗外,這時計程車正好穿過鐵路橋橋洞,拐到下一個岔路口,於是開口說:“師傅,前面路口掉頭,把我放鐵路橋就行了。”
“啊?不去人民醫院了?馬上就要到了。”
“哦,我突然想起來還有點事沒辦完,你先把我放下,待會我自己走過去。”
“那行吧。”司機也沒多問,前面指示牌打轉向調頭,隨後開出去幾十米,踩了腳剎車,把車停在鐵路橋上。
江南結賬下車,站在路口瞥了一眼身後,果然那輛黑色桑塔納也跟著掉頭開了過來。
這裡是清江未來的新城區,眼下路邊不少正在拆遷的破舊樓房,有些正在施工,有些已經停工了。
計程車正好把他放在一個拆了一半的破舊小樓旁邊,江南大體掃一眼,直接邁步走了進去。
這小破樓只拆了一半,樓體的鋼筋水泥都在外邊,最外層的牆體已經脫落,露出裡面的紅磚。
江南快速跑進空架子樓裡,順樓梯爬到二樓,在一根水泥柱子後面蹲下。
沒過一會,果然聽見空曠的樓體內傳來凌亂的腳步聲,江南不知道對方几個人,身子往裡靠了靠,下意識的把腰間的槍握在手裡。
本以為那些人會很快追上來,卻沒想到幾個貨好像很警惕,進了爛尾樓之後便沒了動靜。
於是乎雙方就這麼幹耗,直到二十分鐘之後,樓下的幾個人終於等不及了,悄悄的挪動腳步邁步上二樓。
因為是拆遷樓房,裡面雜亂無章,到處都是木板,沙子和石子,滿地塵土,在這種情況下走起路來即便再小心,也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
江南凝神靜氣,聽樓梯口傳來微弱的沙沙聲,心中一怔,想來是幾個人上來了!
連忙起身,貼著水泥柱子快速探頭往外瞄了一眼,見居然還是聖海國際大廳裡的那兩個傢伙,一個賊眉鼠眼,一個獐頭鼠目,瞧著就不像好東西。
這空架子樓以前是個商業樓盤,樓層面積很大,兩個傢伙躡手躡腳的從樓梯口冒出頭,先小心的掃視一圈,見沒什麼動靜,這才敢抬腳上樓。
待二人邁步上來,其中一人掃了眼四周,不由低低咒罵一句:“媽的,人呢?又不見了!”
“噓,小點聲!”另一人環顧四周,開口說:“是不是被那臭小子發現了?沒道理啊,要不先給芸姐打個電話。”
芸姐?江南靠在水泥柱後面,眉間微皺,心說芸姐又特麼是誰啊?腦子裡把認識的人全部過一遍,愣是沒想起來有叫什麼芸的。
本以為這個貨是秦漢宗那孫子的人,可沒想道居然又憑空冒出來一個不知名的牲口,而且還是個女的。
難道那小娘們跟白青一類貨色,也是奔著沈悅來的?一想到這裡,江南就忍不住想罵娘,心說冤有頭債有主,有事你去找沈悅啊,老子沒招你沒惹你,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整天跟我過不去幹毛啊!
這邊正想著,就聽樓洞裡的腳步聲變得清晰,很明顯是奔著他藏身的地方來了。
空曠的樓梯裡除了幾根水泥柱,根本無處可藏,一旦那廝走過來肯定能發現自己。
與其坐以待斃,倒不如先發制人,想清楚這一點,江南深吸一口氣,握緊手裡的鐵傢伙,心裡默數對方的步點。
一步、兩步、三步……就是現在!
當江南低頭瞧見對方露出半個腳面時,一咬牙,快速的從水泥柱後面閃出來,抬手狠狠一拳砸向那人的太陽穴。
之所以選擇這個部位,是因為太陽穴是顱骨骨板薄,骨質脆弱,是顱骨最薄弱的地方,一旦遇到重擊輕則頭暈、血腫,重則顱骨骨折,傷及血管還會致命。
經過這段時間的訓練,江南自信自己現在的速度和力量,這一拳砸下去,肯定能讓對方瞬間失去戰鬥力,那麼接下來的另一個人就好辦多了,更何況他手裡還有槍。
可萬萬沒想到,他還是低估了對方的反應速度,見有人突然從柱子後面冒出來,儘管猝不及防,但還是在危急時刻本能的往後一縮腦袋,快速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