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過一個荒草叢生的園林,來到一個人煙稀少的拱門之前,穿過拱門,走進內院,筠川驚訝地發現這裡竟然是一處曾經氣派的宅子,只是一派經了年月年久失修的景象。“這件事涉及我楚家秘辛,還望小姐守口如瓶。”推門的時候,她話語中難得的帶著一絲警告的意味。
唉,幹這檔子破事兒不容易啊,還得冒著被殺人滅口的風險。
正這麼想著,“嘭”的一聲,一個瓷瓶迎面飛來,筠川險險地躲過,不過還是被耳邊的勁風驚了一下。讓她更吃驚地是一地的狼藉——花瓶碎片,斷裂玉鐲,古樸茶杯,鑲金耳環……
“楚蕭蕭,你這個不肖女,給我滾出去!!”婦人咆哮著,隨手又是一個碟子飛來。楚笙笙依舊雲淡風輕,身手矯捷地將碟子打偏。“嘭”的一聲,像是一個驚雷落地。
“這是怎麼回事?”筠川皺眉問道。為什麼這婦人要叫楚笙笙為楚蕭蕭?這女人為何如此狂躁,甚至有一絲瘋癲?
“來不及給小姐解釋了,請你先施展功法吧,就說要回到初次見到楚蕭蕭的那個時候。”楚笙笙一邊招架著自己母親的瘋狂攻擊,一邊不慌不亂地說著。
筠川找了一個離婦人遠一些的地方,全神貫注。清魂鏡倒映出三人面龐,眨眼之間,已是幻境之中。
幻境中隱約有著琴聲傳來,琴音婉轉而悠揚,如泉水淙淙,明月娟娟,又像是天山上初開的一朵雪蓮,幹淨而又純粹。連那老婦人都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只是嘴裡依舊罵個不停,彷彿遭到了徹頭徹尾的背叛:“楚蕭蕭,你這個賤人!你害我害得好苦啊!”
“母親,你認錯人了。我是笙笙,不是楚蕭蕭。”楚笙笙目光淡淡的,面沉如水。“不對!你就是楚蕭蕭,笙笙才不會對我這樣,你就是楚蕭蕭,我不會看錯的!”那老婦人張牙舞爪的,面色看上去十分憤怒。
“我母親如此瘋癲,小姐可有什麼好方法,能讓她好好地看完這一出戲?”楚笙笙認真地說道,話語卻有些古怪。
筠川想了想,從腰間掏出一個錦囊,難以割捨地看了一眼,肉疼地將裡面的一顆藥丸取出,塞進老婦人口中。這是她的自保大招,此藥名曰靜心丸,能讓人摒除雜念。既可以喂給自己用來更加聚精會神地練功,也可以喂給敵人用來將他們定住以便揍他們,如今就這麼生生少了一顆啊……
心念流轉之間,老婦人頓時就靜了下來,眼神定定地看著前方的小河。
此時,一個紅裙女子伏在河岸邊,眼睛緊閉,面無血色,全身濕透,像是被湍急的河水帶過來的。
“夫人,老爺曾與夫人說過,別出府太久,他會記掛夫人的。”
被稱作夫人的女子眼裡閃過一抹柔和的神色,輕輕抿嘴一笑,朝著河邊走來。筠川驚訝地發現,這女子就是略微年輕一些的楚笙笙的母親。雖說此時眼角已有些許皺紋,不過卻無損她那種平和的美麗,她的面龐,倒叫看了的人都會感到愉悅。
“這兒有人!”夫人驚叫著,隨即探了探紅裙女子的鼻息:“還有氣,快,來人!帶回府上!”“夫人,老爺吩咐過,閑雜人等不得進入府上……”
作者有話要說: 這夜,明月高懸,四處寂寥無人,只聞蟲鳴聲不絕於耳,筠川悄悄從祁王宮裡面溜了出來——她要去城裡最大的青樓圖個新鮮。
十分順利地進入“逍遙居”,便見得幾個容貌絕美的女子正伴著樂曲起舞。她有滋有味地欣賞了起來,翹著二郎腿大爺模樣一般隨處找了個空地坐。
“好看麼?”旁邊幽幽傳來一個聲音。
“好看啊!”她下意識地回答道,驚覺不對,扭頭便看到錦瑒含笑的面龐。
完了完了!偷偷溜出來卻被腹黑男發現了!
“丫頭,你把本王一人丟在那深宮中,自己卻出來享樂。”他眼神很是幽怨,似在控訴一般。
“哎呀,我……反正你現在不是出來了嗎,一起看唄!”她厚著臉皮道。
“不行,心傷難愈!”
“那要我怎麼樣嘛?”她無奈。
“除非……”
“除非什麼?”
他慢慢湊近她,將她禁錮在自己雙臂之間,溫熱的氣息灑在她面上,聲音魅惑地說:“除非你收藏《錦上雲川》這本小說並發表評論,不然本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