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是傷心悲憤到什麼地步,她才會那樣直接倒頭就睡了。
還是她最近真的是工作太累了,在手機關機後,她睡了接近五個小時,醒來時,抬眼看向窗外,依舊是一片黑暗。
拿過手機看一下時間,才想起她睡之前已經將手機關機了,她向來對生活上的事情也是隨便,並沒有在房間放有別的時鐘,只得將手機開機。
凌晨三點。
她繼續倒在床上閉目養神,覺得腦袋一陣鈍痛。
她跟連如斯……
或許是有緣無份,註定走不到一塊兒去的。
明知道這件事情是錯的,一開始就不應該一頭扎進去的,可是她卻是衝動了,奮不顧身的跳了進去。到現在,要結束的時候,卻是那麼的痛苦不堪。
叮。
這時,手機螢幕跳出一條資訊,顯示著是五個小時前發來的。
連如斯:我會在你家樓下等你,直到你下來。
蒲葦只是一眼掃過,心中如被一根大木椿給擊中,她立即起身走到窗戶邊,拉開窗簾往樓下看去。
只見公寓樓下,深夜無人的街道,一道頎長的身軀正站在街燈旁,街燈的燈火下,有許多蚊子飛蟲圍繞,整條街道廣闊無人,他隻身一人站在街燈下,那頎長的背影顯得無比的單薄。
這一幕畫面重重地擊落在她的心中,教她不禁攫緊了窗簾。心中無比的糾結,自己到底應不應該下去見他?
而他是真的一直從十點多的時候就等到現在嗎?
都接近五個小時了,他都沒離開嗎?
蒲葦拉回窗簾,不想再去看令自己心疼的畫面,轉身回到床上坐著。想躺下繼續睡覺,可連如斯站在街燈下的身影的畫面一直在她腦海裡揮之不去,教她根本就無法靜下心來睡覺。
事情總是要得到解決的,就算她躲得過今晚,也不可能躲得過明天,若是他一直在她家樓下等她,難道她就一直在家裡躲著,連班都不去上嗎?
思及此,蒲葦起身披上一件薄外套,拿著手機就出了門。
下樓,離他越來越近,她的心便是越來越不安。
而連如斯,在她下樓的那一刻,他便是遠遠地看到她。
只見她臉色略帶蒼白,教他的心一窒,深吸了一口氣,上前一把將她擁進懷裡,鼻間盈滿了她清香的味道,安撫著他本是躁動不安的心。
這是一個熟悉的擁抱,鼻腔間也是他熟悉的味道。
可是,很快的,這一個擁抱就要屬於別人的,甚至他已經是抱過別的女人!
一想到這裡,蒲葦便是奮力地掙扎出他的擁抱,“你放開我!”
“蒲葦,我跟蘇雪那只是一個意外!”他略急地開口解釋,“以後都不會再有,你別這樣。”
“呵呵,意外,意外的話孩子都整出來了。”這一開口,蒲葦倒覺得是自己的不對,急忙改口道:“不對,這種事情連總你不用向我解釋那麼多,畢竟我沒有資格去過問連總你的事情,不過,我還是恭喜你和蘇小姐,祝你們白頭到老。”
說罷,她便要掙脫他的懷抱,轉身就走。
“蒲葦,你別這樣!”連如斯一把將她擁在懷裡,力道用盡,也不怕傷她了,就怕她會這樣就離開了自己。
“那你到底要我怎麼樣?”她想歇斯底,可是還是盡力地壓抑著自己滿腔即將爆發的情緒,壓低了嗓音,抬眼看他,眸裡滿是絕望,“我還能怎樣?你與蘇雪連孩子都有了,我還能怎樣?我可以怎樣?”
一抹痛意在他胸腔間溢起,這一次的事情本是就是他的錯,他無法開口向她解釋,也解釋不了,可他一點都不想放開她的手,只能放低了聲音,“蒲葦……我和蘇雪……”
“我一點都不想聽你和她那些風花雪月的事情!”他一開口,她就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激動地開口打斷他的話,掙脫著他的雙手,“請你現在放開我,我下樓來見你不是聽你解釋什麼,你也沒必要與我解釋什麼!我下來是讓你走,不要在我家樓下跟一個痴漢一樣守在我家樓下,我來警告你,你要是在這樣繼續在我家樓下等下去,我就報警了!”
連如斯不顧她的掙扎,攫住她的雙肩,逼她與自己相對視,“蒲葦,聽著,即使你不想再聽我說我與她的事情都好,但我跟她的事情真的只是一個意外,那天你從幸福裡走後,我找明傑喝酒,喝多了,我不知道她怎麼會出現在我家裡,我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有家的鑰匙,更不知道,為什麼那一次,她就說有我的孩子。這一次,連我自己到現在都還沒搞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