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涼如水。
蒲葦失眠了。
一整晚躺在床上,腦海裡不停的晃過他今天的那一句話。
——好,我不會再糾纏你。
這一句話明明是值得高興的。可她心裡卻怎麼樣都高興不起來。
不可否認,她是忘不了他,但他已是跟蘇雪訂了婚,她與他再無可能。之前他那樣被卑鄙地威脅自己,的確是讓她厭惡了他。可是……
就是……
那樣的在意他今天說的那一句話……
“我不會再糾纏你……”
蒲葦用被子裹緊了自己,輕噙著這一句話。
連如斯,你這話說得倒是挺輕鬆的。不會再糾纏我……
人總是這樣,一直讓他不要再糾纏自己,在他抵死糾纏時,她覺得厭煩之際又是憎惡他的。在他真的要放開了,她卻是覺得心中空蕩蕩的,惘然若失。
……
第二日,蒲葦下班到醫院時,被醫生告知,蒲祁的病復發了,癌細胞已經開始擴散,必須立即轉院。
蒲葦立即辦了轉院手續,忙前忙後的翻了自己全部銀行卡存,預交了五萬在醫院。跟醫生商量著要如何進行治療。
弟弟還在昏睡當中,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為何轉了院。蒲葦安慰了母親,勸她回家好好休息過後再來醫院照顧弟弟。
母親回家後,蒲葦打電話到蒲祁的學校,為蒲祁請了病假。
而後坐在病床旁看著弟弟沉睡的臉,心中一陣鈍痛。
為什麼要這樣折磨她弟弟。
六年前,他好不容易熬了過來,經過了長時間的化療和手術,終於康復了。為什麼在這個時候復發?
蒲葦的鼻尖泛酸,眼眶如被火烤似的。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隨即病房的門被推開,蒲葦便看到一張多年沒未見的臉龐。
秦水霖,是蒲祁當年的主治醫生。
“秦醫生。”蒲葦立即起身,本想走出病房,不想秦水霖率先走進病房內。
“真沒想到,小祁從醫院出去那麼多年,今天居然又回來了。”這是一位當醫生最不願意見到的事情。
這是對一個病人的二度折磨。
蒲葦垂眼看了一眼在病床上的弟弟,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秦醫生,這一次又要麻煩你了。”
秦水霖聞言,翻了翻手中的蒲祁病歷,皺了皺眉頭,“蒲葦,這一次,小祁的情況並不樂觀,已經是接近晚期了。”
晚期……
蒲葦的身子一震,整個人站不穩的跌坐在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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