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殊念顯然也是捉住了這一點,才能撒謊撒的如此真,不然以鐘鼎多疑心機深沉的人,她即使說了,也會被他瞬間戳破。
鐘鼎盯著她,似乎在辨別她說的話真假。
方才李殊念揹著人,一直跟在他身後,更何況揹著這麼大一個男人,別說一個女人,就是一個男人,也應該早就撂挑子了,可她卻是從未把人放下,這種情況下,根本不可能做其他事。
鐘鼎的視線,漠然的掃向地上的謝東,他躺在地上,此刻奄奄一息的呼吸,連周遭發生了什麼,誰在說話,說了什麼,可能都不清楚了。
這個一個快死的人,更不可能做什麼。
所以,今晚真的是意外著火了?
這種意外不是沒有可能發生,可發生在今晚,在這個時候,怎麼可能不令他困惑。
“你看,濃煙這麼大,火勢越來越大了,再這麼燒下去,就是再多人,也趕不及了啊。”李殊念故作擔憂的模樣那麼明顯,顯然是篤定鐘鼎一時無法殺他們了。
鐘鼎今夜的確動了殺心要殺她們,不過,他再自大了一些。
“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鐘鼎目光陰冷的出聲。
“我還不知道,你這個人如此不算數,這裡可沒有懸崖。”李殊念可笑的看著他。
“在你眼裡,我本就不是什麼君子。”鐘鼎覺得她的話才可笑。
“可你殺得了我嗎?”李殊唸的氣息顯然又變了變,雙手環胸的開口。
她本就纖瘦,此刻站在山間夜色下,風捲起裙子角,如同一把劍冰冷的氣息。
鐘鼎看著面前的女人,似乎才看到她竟有這麼一面。
鐘鼎盯著李殊念,再看向不遠處,越來越濃的煙:“這火是你放的?”
方才還否決的想法,此刻如此篤定,這就是鐘鼎,沒有對任何人有信任,包括他自己的內心,多疑且喜怒無常。
“是又如何?”李殊唸的袖口下多出了一把匕首。
她有空間戒指,可靈力和精神力到這裡都喪失了,這把匕首是她從謝東手裡拿過來的,現在倒成了她的武器。
鐘鼎動手了。
他畢竟不是什麼君子,專取人弱處,第一掌風襲向的就是地上的謝東。
李殊念好歹早有防備,手中匕首快速刺向他。
鐘鼎的肩膀昨日受了傷,李殊念招招下手的就是他的肩膀。
鐘鼎知道這個女人箭術厲害,也有想過她身上的功夫不錯,可畢竟這麼年紀輕輕擺在那裡,不可能強到那裡去,卻是沒有想到,這何止是強,招式更是他從未見過的變幻莫測。
鐘鼎出了這裡,向來是謹慎的個性,可到了這裡,不可能有人是他的對手。
可現在的李殊念,完全超出了他的掌控。
鐘鼎心裡有一些怒火,他一直覺得自己的個性謹慎,可今日才知道,他到底是大意了。
如果李殊念知道鐘鼎的想法,一定會嗤之以鼻。
出了這裡,他之所以謹慎,是因為忌憚,也事實如此,他這兩把刷子,在外面還想稱帝,可能早就成一把黃土了,死在哪裡都不清不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