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山錯過了一頓飛機餐,等他睡醒的時候,飛機已經準備著陸了。
下了飛機,三個人跟著稀稀拉拉的人群走,出了機場上了一輛大巴車。
到了市區裡,看著熟悉的景物,這才有了回家的感覺。
“娘,我回來了!”
“乾孃,我好想你啊!”
一進了後院,春山跟小東就喊了一聲。
他們說的是普通話,飛仔聽不懂,只能嘿嘿嘿的傻笑。
昨天晚上已經打過電話說要回來的,甄珍跟香蒲都震驚他們怎麼今天就到了。
陶陶倒是不驚訝,想到這是坐飛機回來的。
春山走到甄珍身邊,小心翼翼地扶起甄珍,滿臉歉意地說:“對不起,在你最辛苦的時候都沒能陪在你身邊。”
“有娘陪著我呢。”
甄珍拿袖子給他擦著額頭上的汗,心疼得不得了。
一臉的胡茬,看著老了不少,想必他這段日子也過得很辛苦吧。
陶陶看見他倆深情的的望著彼此,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正好也快到做晚飯的時候了,陶陶站起身,“小東啊,你趕緊收拾收拾你那屋去,要不晚上咋睡啊!這個孩子是誰啊?你給他也得收拾一間屋子吧。”
阿飛聽不懂陶陶在說什麼,只是直覺陶陶身上散發著母性光輝還有滿滿的善意。
小東介紹道:“這是大哥在廣州收的小弟,叫飛仔。”
陶陶笑了一下,春山行啊,都開始收小弟了。
“這是大哥的姐姐?我是不是應該叫她大姐啊?小東,大姐該怎麼說啊?”
飛仔一邊跟陶陶傻笑,一邊用粵語問旁邊的小東。
陶陶笑意更深,飛仔的粵語跟陶陶在現代時總聽的粵語還是有差距的,不過她也能聽得懂。
不怪飛仔說看自己像春山的姐姐,不是因為自己年輕,而是春山瞅著都像奔四十的人了。
小東瞪了飛仔一眼,“這是大哥的親孃!你叫陶姨就行。”
飛仔“噢”了一下,轉頭就對陶陶喊了一聲:“陶姨”。
很多很多年以後,面對記者的採訪,已經改名叫楊騰飛的飛仔,還會講起他曾經學過的第一句普通話,就是叫陶姨。
而這個陶姨,沒有她,就不會有如今的自己。
此時的陶陶還不知道這個飛仔將來會成為一個大人物,笑著問他:“有沒有忌口?要不給你做幾道粵菜吧。”
小東把話翻譯給飛仔,飛仔連忙擺手,“我什麼都吃,我以前還討過飯,什麼都吃過的。”
陶陶心裡嘆了一句,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啊。
去菜市場買了菜回來,小東也收拾完屋子了,跑到廚房裡給陶陶打下手,順便說了大哥在廣州發生的那些事。
“要我說,我大哥就是太心慈手軟了,對付這種人就應該斬草除根。”
陶陶看了他一眼,“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我肯定……”
小東說不出口。依照他的想法,就是讓羅家傾家蕩產永無翻身之日。可是想想簡單,他真的能做出來那種事嗎?
“春山從來就不是一個會心慈手軟的人。這件事他做得對,沒必要把人逼到絕境。”
陶陶心裡明白,春山放羅家一條生路,可能也是想給甄珍肚子裡的孩子積德。其實做到這種程度就夠了,雖說商場如戰場,但是沒必要讓手上沾滿血腥。
而且陶陶也沒想讓春山成為全國首富什麼的,最多當個隱形富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