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道:“照先生這麼說,我曹家宗族中子弟。皆可為官。老師為什麼只挑了九個人呢?就沒什麼私心嗎?”
許紹笑道:“私心嗎,自然是有的。人多了我也教不過來啊。我是先生,不是牛馬嘛。不過對我來說,既然教了,就要儘量讓其成才,你們這九人資質好於其餘眾人。若不提前挑選好的,到時候教不出來豈不是壞了我的名聲。至於你說我對你好於眾人,那倒不是因為你父親,每個人的才能不一樣,我都會因材施教,也許你尚不知自己有和特別,但打我見你第一面便很清楚,這些人當中唯獨你是最能承我所學,匡扶天下之人。孔子說的有教無類那也只是範圍,就連夫子不也是有喜歡的和不喜歡的弟子不是嗎?”
聽完先生話,我心中甚是慚愧,但也竊竊有喜,畢竟能得到先生的讚揚是極不容易的。以前我對人對事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人世間的事情並不是那麼好分辨的,世間的好壞利弊也是可以相互轉換的。一個人的忠奸好壞你也不可能一眼看出來。許紹這個人雖然一臉的世故圓滑之相,但治學卻相當真誠嚴謹且有擔當。這讓年少而有求知慾我對其越發佩服起來。隨著師徒之間的釋然,我的求學之心越發濃烈。
桓帝延熹九年,影響桓靈兩代的第一次黨錮之爭爆發。而我的祖父就牽扯其中。這是一場士大夫與宦官集團的權利角逐。而向來關心實事並以當下之事為我們剖析的許劭便以這次事件作為今日我們課上的議題。
許劭道:“弟子們,最近朝廷中發生了一件大事,你們當中有誰能給大家說說清楚嗎。”
“先生,我知道,我知道”向來不學無術卻及愛留意小道訊息的曹洪道。
許劭道:“子廉啊,你平日雖不用心讀書,然對國事卻大為留意,也算可教,那你倒說說看。”
這曹洪向來不愛讀書,但一聽到有天下大亂的事情就尤為激動,他做了個極其誇張笑臉站起身一隻腳踩到桌子道:“諸位有所不知,前一陣不知道什麼地方的一個小官叫做成瑨的,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了。殺了咱老祖曹騰大人的心腹。雖說這被殺的張奎是因犯了殺人的罪名,可誰都知道這小子是在替咱老祖辦事啊,而且皇上已然大赦天下,張奎該當輕罰啊。可這成瑨偏是當耳邊風,為了樹立自己的民望愣是往咱老祖臉上扣屎盆。”
學生們被曹洪逗的大笑,許劭強忍住笑道:“子廉,注意斯文,把腳放下去。”
曹洪做了個抱歉的表情收回腳站直身板,可臉上依然眉飛色舞手舞足蹈的接著道:“咱老祖能答應嗎?能嗎?那當然不能啊!於是乎給定了個違逆皇命的罪名把這成瑨給辦了,現在大牢裡蹲著呢。這事情本該到此為止啊,結果您猜怎麼著,這屁大點子事兒卻把老太尉陳蕃又給驚動了。陳蕃這老東西,本來就愛整天把忠君愛民掛嘴上。遇到這號子事兒,他能放過?為了收攬民心非是要給成瑨這夥子人說情,說他們是依法辦事,還說咱老祖這幫人是閹黨是什麼趙高中行說,說這天下不能大治就是因為咱老祖這幫人。還搞了個什麼萬民書,要求皇上以後把事情都交給他們管,把咱老祖這幫人給罷了。說是皇上不這麼做,就矢了民心了,這國家就要完蛋了。”
底下的曹氏學子們亂哄哄的罵道:
“這陳蕃真不是個東西。”
“大奸似忠說的就是這號人,把咱大漢當自己家的了!”
曹洪見大夥議論的風頭蓋過了自己,於是眼珠子一轉表情一變,原本還興高采烈的曹洪忽然臉哭喪起來喊道:“咱們的好日子到頭啦!嗚嗚嗚嗚。。。”
這一嗓子哭甚是古怪,原本吵雜的課室竟然被他嚇得安靜下來。曹洪見自己又主導了局面興奮的喊道:“大夥說說,要是真讓這陳蕃把事辦成了,把咱們老祖罷了,咱們這幫人還怎麼活?到時候東街要飯都沒人搭理你!”
他此時表情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當真是古怪到了極點。雖然說的是本該傷心之事,卻竟意外的惹得鬨堂大笑。
就連先生也沒忍住笑罵道:“成何體統,子廉,注意儀態。趕緊坐下吧,休要耍寶。這般譁眾取寵,哪有個儒雅之士的樣子。”
曹洪忍笑坐下後許劭接著道:“子廉舉止輕浮,但事說的大體是不錯。弟子們,那麼你們想一想。皇上會採取陳蕃的建議還是不會?大家思考一下,也可以討論一下,一會兒都說一說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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