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蠻最近躍躍欲試,有擴大版圖的意圖,兒臣收到千里加急傳回來的一封信,還請皇上過目。”
男人說這話的時候,轉過頭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顧相,還故意把信封拿高了一些,上面的署名清清楚楚,顧北允。
邊關加急回來的信件為什麼會在榮臨手裡,不是應該在軍機處嗎?
況且署名還是北允,這期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天子默許了榮臨的提議,信封被太監呈上去,坐在高位之上的男人臉『色』猶如潑墨,極其難看。
良久才把信封甩到了一邊,輕飄飄地落在了地上,天子視線精準地朝顧相『射』過去,眼眸裡帶著一絲凜冽還有探究,“顧相,當年榮欽戰後繪製的城防圖,朕依稀記得在相府。”
什麼叫依稀!這是事實!
顧相連忙行禮跪在地上,俯首稱是,天子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說道:“近日,南蠻欲攻破邊關,佔領大雍疆土,顧相有何看法?”
天子聲音透著一股子慵懶,聽不出喜怒,顧相也不好回答有什麼看法。
這種事,需謹言慎行,要是說錯一個字,全家百年來的根基就晃動了……
相府上百條人命都掌握在他手中,所以在一根細線上面禹禹獨行,隨時需要提防別人剪斷那根線。
顧相思索了片刻才開口道:“回皇上,城防圖確實在老臣手裡,但是五年間,大雍一直在前進,老臣不太明白皇上的意思。”
天子眼神示意貼身太監把地上的信封遞給顧相,信封上面顧北允特有的字型顧相不會認錯。
不過看到署名的時候男人的眉頭深深地皺在了一起,“啟稟皇上,這封信並非微臣之子北允所書,還請皇上明鑑!”
此番話倒讓其他人唏噓不已,榮臨與相府不和亦不是一日兩日之事,今日明目張膽地挑釁,恐怕對相府不利……
顧灼華像熱鍋上的螞蟻,焦急還得按兵不動,忽然高位上深沉的聲音傳入她的耳朵裡,“沈尚書如何看?”
有那麼一瞬間顧灼華認為沈尚書不是自己,所以就繼續洗耳恭聽。
天子的音量拔高了一個度,透著一股不可忽視的威嚴,且拉長了尾音,“恩?”
顧灼華恍然回神,牽強地張開嘴,支支吾吾發出了類似於破銅爛鐵一般的聲音,“臣認為應該徹查此事。”
朝堂因為她的這句話安靜無比,榮臨的視線穿過層層人群落在她身上,顧灼華給了男人一個正直的眼神,榮臨便慢慢擺正姿勢。
剛才的聲音即使難聽,天子也是聽出了意思,他一臉高深莫測,“沈尚書身體可有不適?”
顧灼華裝的有莫有樣,邊咳嗽邊說話,“昨夜尚書府遭刺客襲擊,老臣差點喪命……”
其實心裡冷哼,不幹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天子眉頭深深鎖起來,許久才發話,“顧相,派人去邊關查探一番,我要準確的訊息。”
顧灼華咬牙切齒,誰說坐在最高位置的那個人就鐵面無私了?
皇家最擅長幹不動聲『色』殺人的事,皇帝見矛頭指向了榮臨,還不是一樣偏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