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府,後閣。
光透過窗紙打下片片光影,胡飛的衣物破舊,但神情卻異常端莊、嚴肅。
他雙手合十,如同虔誠的信徒一般打坐,嘴裡唸唸有詞。
就像是在對著聖光祈禱著什麼。
而這種祈禱又好像被什麼樣的神明所聽到,從而給與了房間一些額外的生機。
“婆婆……”
融月猛然睜開了雙眼,立即將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察覺一切沒有異樣的時候,她才開始急促的呼吸。
“公主,你終於醒過來了!”
胡飛也即刻停止了自己打坐,站起了身來。
一個大男人,面對昏睡的女子,也不知該做些什麼才好。
融月瞥了一眼胡飛,似乎很快意識到發生了什麼,昏睡之前融月看見呂川前來,大概也能猜到,後閣的人肯定都得救了。
“呂川去哪裡了?”融月立馬問道。
“少主他去後堂了,雲城副城主領軍前來踏平呂府,與呂正要裡應外合。少主決定在這個時候現身,獨自一人……說是讓我照顧你!”
“現在你醒了,那我也……”
胡飛雙手握拳,恨不得現在就飛奔前去呂川的身旁。
“呂川獨自一人?他……不好了。”
融月面色仍然有些蒼白,這一刻的擔憂接踵而至,狀態便顯得更加不妙。
她急切地喃喃自語道:“他一定是想要在呂府眾人面前為雲海火騎兵正名,不行!我得去阻止他……”
正要起身時,卻感覺自己渾身失重一般,疼痛難忍。
“呼……”
融月大口喘氣,便不再嘗試起身。
“為什麼?少主是雲海火騎兵的太子,為火騎兵正名有什麼不對!?”胡飛臉色一黑,忽的對融月有些不敬的態度。
“為了正名火騎兵,為了洗清冤屈,為了證明呂雲海還活著,給所有人希望……他就不得不當中拿出琥珀之心。血書裡的內容現下不能公之於眾。”
融月說話雖有氣無力,但字字清晰,聲色平穩。
“血書中雖然詳細寫了火騎兵被呂正算計的過程,但也寫出了火騎兵逃離的軌跡路線,另外,呂雲海將軍的位置也會暴露。”
“更重要的是,現在大鵬的做法反而會讓呂正下不來臺。維持最後的呂府尊嚴與名正言順,是他們不會對無辜百姓下手的關鍵。”
“如果直接將他們的陰謀公之於眾,相當於把他們的底牌掀開。到時候將掀起他們對整個雲城的屠殺。你不是想要你底下的五十位將士的訊息麼?如若到那一步,呂正自然就再也無法勸降他們,將士們的性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