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帶冠,黑發如瀑。
心裡某些地方癢的不行。
帝王看著她喝水,在他自己奇異的目光中,忽然開口了,“我曾經做過一個夢。”
“夢見先生其實是個女孩子。”
許栩手中的動作微微頓了頓,水的滋潤劃過喉嚨,很是舒爽,抬眸。帝王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她太清楚那樣的眼神了,他在觀察她,就像之前觀察任何一個敵人一般。
他眼裡的情緒複雜難明,卻像是一隻蟄伏在等待獵物露出破綻的獅子,等待著一擊必中的機會,那樣的眼神讓人恐懼。
彷彿下一秒就會撲上來,咬斷她的喉嚨。
但是,她太瞭解他了。
他的很多習慣,都是在她的眼前慢慢形成的。
“這個夢,倒是很有趣。”
帝王看著她,也緩緩露出一個笑容,輕聲道:“是的,很有趣。”
“夢中先生是個女孩子的事情還被人拆穿了,欺君之罪,死刑。”他的話語舉重若輕,彷彿真的只是和友人分享一個有意思的夢。
最後幾個字輕輕從他的口中吐出,帶著無窮的威懾力。
他伸手,接過她手上的杯子,手指輕輕摩挲著那被她嘴唇碰觸的地方,眸子卻沒有從她的身上移開。
他是懷疑她了。
雖然不知道原因是什麼,但是夢這種東西實在是玄得很。
眼前的謙謙君子卻毫無異樣,輕笑出聲,但面上顯然有惱怒之色:“聖上要是繼續開這個玩笑的話,栩會生氣的。”
“其實,是不是,只要脫了衣服就知道了。”那人完全沒有聽她的話,只是自顧自地往下說著,末了還故作謙遜和得體,偏頭看著她,似乎在徵求她的意見,“先生以為怎麼樣?不如幫朕解決掉這個疑惑可好?”
這和很久之前那個虛心求教的他重合在一起了。
不同的是以往他知道收斂,但是現在的他,獠牙盡出,就是隨意看一眼,就讓人覺得恐懼了。
一個成熟的帝王。
再也不是那個嬉笑怒罵的年輕人了。
一種濃重粘稠到無法呼吸的氣氛瞬間充斥著整個空間,讓人窒息。
他的手頓在她的脖頸處,只要用力,就可以驗證了,眼前這個虛弱的先生是完全沒有反抗的實力。
四目相對。
許栩的眼眸中並沒有任何情緒波動,甚至只是用一種安靜到毫無意義的眼眸看向他。
他們在僵持。
不,僵持的從來只有他一個人而已……
從頭到尾。
他的手有點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