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雖然短暫地沒落過一段時間, 還需要販賣族田來維持生計,但是祖宅卻始終沒有動過,就在東門街上, 後來因為出了許家嫡公子這樣的人,這條街上反倒又熱鬧起來了, 不少許栩的友人都搬了過來。
時局雖然動蕩不安,也比二十年前好多了。
有了人氣,自然就多了些煙火氣。
這條街也從破敗, 變得如今這般清新自然,白牆黛瓦,還有些長出牆頭的枝丫, 很是生機勃勃, 到處都是喜氣騰騰,維持生計的人們。
這邊許栩才進正院,就聽見裡面的鬼哭狼嚎的聲音。
“阿兄救我, 阿兄救我, 爹爹這是要打死我啊!”一個小胖墩從裡面躥了出來,口中嚎道, 聽這語氣很是中氣十足, 不像是捱打了的模樣, 當下抱著她的腿就一屁股坐在地上, 說什麼都不願意起來了。
小胖墩今年不過三歲左右,長得粉雕玉琢,也不是許栩正經的弟弟, 他的父母早逝,家族長輩們都不願意接收這個拖油瓶,最後被許栩給抱了回來,在家一貫是油嘴滑舌,上上下下沒有一個不喜歡他的,捱打這種事情從來都是雷聲大雨點小。
說來也奇怪,明明他被許栩抱回來的時候不過幾個月大,按理說是絕對記不住許栩的什麼好處的,但是這個家裡,縱使許栩不常見他,他也格外黏著她,每逢跟她相處,好話跟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每每都用一種崇拜的眼神看著她。
許栩雖然自問不是什麼大好人,但是也不至於和個孩子過不去,一來二往的關系倒是好了不少。
這次著實哭得可憐。
一把鼻涕一把淚的。
“阿兄不在家,爹爹就整日尋由頭想要千方百計地教訓我,阿兄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這次不像是作假。
褻褲都被扒下來了,圓潤白嫩的屁股確實還有著藤條鞭打過的痕跡。
許栩俯身,拒絕了侍女的幫忙,將他的褻褲提起,動作緩慢讓人說不出的舒服,幫他整理好儀容,才看向屋內的情景。
正院屋內的侍女都低頭保持緘默,不敢說話。
父親拿著藤條,一臉鐵青地站在屋內,旁邊還有一個貌美婦人不敢上前攔,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拿著手帕暗自抹淚。
“這是怎麼了?好端端地要打人,總要有什麼緣由吧?”
這句話一出,堂內的三個人都一陣心虛,支支吾吾愣是不敢看許栩的眼眸。
雖說這個孩子是自己的女兒阿兄,但是他們在她面前就是慫,不僅是慫,偏生又愛的不得了。
許栩眯了眯眼睛,轉眸看向抱著自己小腿的小胖墩,“你來說。”
小胖墩:……
【小胖墩:爹爹救我!】
【小胖墩:娘親救我!】
【小胖墩:奶孃救我!】
【對方拒絕接收你的求救光線,並把你拉黑了。】
【好奇,這個小屁孩又幹了什麼壞事?】
【樓上真是配合無比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