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我的家事,少爺還是不要管了。”桐野秋山有些掙扎。
“他現在是我的朋友,而您又是與我那麼親近的人,更何況那是您的兒子,有什麼事情是解決不了的呢?”
桐野秋山的語氣突然變得激動起來,眼神也明暗交雜,隱含痛苦:“其實我一直覺得對他抱有虧欠,但當我看到他的時候我就會想起他的母親。每到這時,我就又覺得痛恨。”
“如果不是他,惠子就不會死,我當初很後悔生他,你知道嗎!這也是我很少回家的原因。”
正木楓還是第一次看到溫文爾雅的桐野秋山這麼失態,以往的他總是態度溫和,待人親近,從不與人爭吵。
如果真的拿正木楓記憶中的父親和桐野秋山做一個比較,正木楓會覺得或許桐野秋山更適合做一個父親。
沒想到……
“話說,嬸嬸是怎麼去世的呢?”正木楓還是決定問清楚。
“難產,生完牧夫那孩子,她就走了。”桐野秋山的眼神依舊悲痛,夾雜著些許愛戀。
“這並不是牧夫的錯吧?”正木楓不太理解這種怨恨從何而來。
“他和她母親太像了,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每當我看到他時,我都會想起惠子。
我們青梅竹馬,一起從國小到大學,然後結婚,如果能用牧夫換惠子回來,我會毫不猶豫,哪怕一輩子不生孩子都可以。”桐野秋山有些癲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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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木楓嘆了一口,他並不是一個善於說教的人,畢竟每個人所做出的決定都是基於他所接觸的事物有關,未曾經歷過的人又有什麼資格置喙呢。
不過他分的清楚對錯,想了想他還是決定做他能做的。
“桐野叔叔,接下來的話是我的肺腑之言,希望您能聽進去。
我剛剛失去我的父親和母親,心中的悲痛,或許我並未表現出來,但想必您也感受的到。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他們沒有死,能夠好好的再陪陪我,那該有多好。
但其實就算他們在世時,能陪我的時間也很有限。但我卻很珍惜每一刻與他們相處的時間,也希望能夠一直這樣下去。
而牧夫已經失去了他的母親,但是您卻又讓他失去了父親,這對一個無法選擇是否應該出生的生命何其不公呢?
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穿著很舊的衣服,帶著一個巨大的黑框眼鏡,眼鏡明顯不是他的。
校園裡欺負他的人很多,有人喊他妖怪,有人說他是沒人要的野孩子,而他只是在默默承受。
當我幫助他的時候,他卻跟我說他習慣了。
他只是聽到我說起你,就知道了我的來歷,雖然接觸這麼久他都沒想問您的事情,但我想他應該很需要你,需要來自父親的關心,需要有人告訴別人他不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如果我是他,我會恨您一輩子的!
他週末會來這裡玩,希望您能好好考慮一下,我覺得這很重要。”
看著沉思的桐野秋山,正木楓並沒有再多說,而是轉身離去。
說實話,如果是他擁有超能力,那群來惹他的人估計早不知道要多慘了。
而桐野牧夫卻並未做任何事情,他不認為這是懦弱,恰恰相反,他認為這是真正的善良。
能在遭受這麼多苦難,仍然保持一顆純真善良的心,這也是正木楓願意和他做朋友的原因。
正木楓印象中還有迪迦奧特曼劇中,桐野牧夫最後還是選擇了幫助迪迦,而那句
‘可是,我是人啊!’也曾讓他淚流滿面。
而在真正經歷過被人喊妖怪後,仍然能夠喊出這句話,做出那樣的選擇,這是一個很難得的人。
同時,作為朋友,他希望桐野牧夫的人生不再那麼灰暗,變得更加精彩。
也希望一直照顧他們兄弟的桐野秋山不再陷入這種沒必要持續下去的荒謬仇恨當中。
人這一生,有太多值得珍視的人,選擇善良與包容,或許會更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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