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說:衣服比較貴,要一百二,褲子稍微便宜一點,六十塊。
老媽說:老闆,再降一點。
老闆嘆氣說:嗨,看在你們是我的第六筆生意的份上,我也圖個吉利,六六大順,就收你們一百四十吧,沒的降了。
我說:那現在衣服,褲子各多少錢。
老闆為了突出衣服的好,盡量把價錢放在衣服上,說:衣服真的很好,要一百,褲子比較差,就四十了。
我看了看老闆說:褲子才四十?
老闆說:對。
老闆心裡肯定在想,褲子賺你們少一點,衣服賺多一點還是很賺的。
我接著說:老闆,你可不能看在我們要買這件衣服的份上故意降低牛仔褲的價格,要是這樣的話,我們會過意不去的。
老闆看我這麼為他著想,老闆昧著良心,說:哪會。一分價錢一分貨。衣服真的很好,值那麼多錢,而褲子相對較差,所以比較便宜。
老闆時時刻刻給我們灌輸衣服好,褲子差的思想。老媽說:老闆,你的意思是說,即使我們不買這件衣服,這褲子單獨賣,也就值這麼多的錢,你也會把褲子賣給別人。
老闆說:對,我就是這個意思。
老媽見時機到了說:真的嗎?那我們只要這條牛仔褲。
老闆一時不理解情況,問:只要這條褲子?什麼意思?
老媽說:你剛才不是說了嗎,單獨賣這條褲子也就四十塊,我們就要這條褲子。
老闆愣頭愣腦,說:我是這樣說的,那這件衣服呢。
老媽說:不要了。
老闆仍不死心,問:為什麼呢。
我說:我剛剛才想到我家有一件這樣的衣服,只不過顏色不一樣而已。你知道那一件衣服要多少錢嗎?
老闆又糊塗了,問:多少錢?
我笑這說:十五塊一件,三件四十塊。
老媽付了四十塊錢,我們就揚長而去了。我能想象到老闆站在那愣住了,臉上布滿詫異驚鄂,一副呆頭呆腦的樣子。
可能在我們走後,他都還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又或者在我們走後,他在垂頭喪氣,使勁捶胸頓足,罵自己傻啊笨啊什麼的。
我和老媽又在街上逛了幾圈,把該買的東西都買了,不該買的東西當然沒買,就想走了。
所謂“不該買”就是“不是活該被忽悠而買”的。
但不知為什麼,老媽還是不肯帶我回家的樣子。我焦急說:老媽,快回家吧,等下村裡的車就走了。
老媽很肯定,說:沒事,他們沒那麼快走的。
但這次我們村的汽車司機因為有急事就比以往先走了。等我和老媽決定回家時,卻怎麼找也找不到村裡的車了。
我埋怨道:老媽,叫你早點走,你不聽,你看,現在沒車了吧。
老媽手上提著裝滿東西的籃子,東西很重,所以把籃子從左手換到右手。過了一會兒,又把籃子從右手換到左手。
我看了,很憋屈,我現在還小,不能分擔老媽的事情。
老媽冷靜說:走,我們到別處去看看另外幾輛回村裡的車有沒有在。
我們把他們平時放車的地方看了個透,沒一輛車的影子。老媽由於剛才走得很急,額頭有點汗。
我說:怎麼會沒有。今天他們怎麼搞得,集體消失了還是集體罷工了?
老媽說:我也搞不懂,可以是有事吧。
事實證明,他們的確有事,他們都去裝排去了。本來是說今天沒有遊客的,不需要他們裝排,但事有突變,來了很多開私家車的遊客,所以他們也不得不開汽車去裝竹筏了。
他們這些司機是我們這的旅遊公司指定的司機,任務就是把從上碼頭發下去到下碼頭的竹筏,透過汽車從下碼頭運到上碼頭,這也可以算得上是“物歸原主”吧。
我說:雖然我們村的便車沒有了,但不要急,我們還是可以做班車回家的,你說是不,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