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能違抗中央的命令,你這樣後果會很嚴重的。輕則你死,重則你全家死。
記者哈哈大笑說:我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你在作夢呢。
我這時才醒悟過來,剛才確實是一個天大的夢。
人要是受到迫害,總會找辦法報複的,狗急了還跳牆呢。而我們只能在音樂課上盡情的發洩,大聲的喊校長的名字ifa。
還沒有人敢直接稱呼校長的名號,因為校長的名號在我們這裡就是一個詛咒。
被校長迫害但又不服氣的同學自發組成了一個名叫678(axido)的團體。
為什麼取這個名字,他們的理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用音樂治音樂。
那時學校總是有人在大清早唱歌。大清早唱歌不奇怪,也沒什麼不好的,可問題是他們用數字的發音來唱,而且唱來唱去就那麼幾個調調,不是ifaso。
有時上校長的課還時不時的來上幾句。
校長也拿他們沒輒,比啞巴吃黃蓮還苦。
啞巴吃黃蓮,是說不出話,沒辦法說出苦,而校長明明長著嘴卻也不能說苦。這說明活人還是可能被尿憋死的。
我們校長姜還是老的辣,有他的一套,四五天就想出了個好辦法。
雖然不能明著說大清早不能唱怪歌,但隨便編個理由不就可以禁止了嗎?
所以我們學校好長一段時間大清早沒人唱歌了,因為不敢唱。不敢唱歌的理由是,大清早唱歌會影響學校一條母狗的睡眠。
但可笑的是,我們學校什麼都有,就是沒有狗。
因為政府下令捕殺狗,所以我們整個村沒有一條狗。
那時班裡的女生都特別害怕動物,比如蠶啊,毛蟲啊,蜥蜴啊,蛇啊什麼的,對她們來說太可怕了。也不知道是真的怕還是假的怕,反正她們女生的心理我們男生很難懂。
我們在五年級下學期的一次大掃除中,發現了窗戶上的一條蛇。
當時,肖雪真負責擦教室的全部玻璃,然後發現的。
我們都圍了上去,十幾個人頭圍著一條蛇。
肖雪真警告我們說:大家都不要輕舉妄動,這條蛇可不是一班的蛇,你們看它的顏色全青,這種蛇攻擊能力往往會讓人措手不及。
肖詠不屑,但還是問了一句:這條蛇會不會突然躥起來咬我們呀。它是死了還是睡著了。
我說:躥起來肯定不可能,它還在冬眠呢。
肖詠說:你有沒有常識啊。這都大夏天了,它還會在冬眠?
我說:為什麼不可能?我說的冬眠又不是冬天睡覺,而是在冬天沒睡夠到夏天又接著睡的長眠。
肖雪真看了看蛇,又看了看我說:別管什麼冬眠不冬眠了,先把它弄出去再說。
我說:弄出去?怎麼弄?用手還是用腳啊?我可不敢。
肖詠說:笨啊你,村子裡不是有很多會抓蛇的老手嗎,叫他們來就好了。
我用力拍手稱贊,可這時大家都看向了我。
肖詠罵說:你不會輕一點啊,驚醒了蛇怎麼辦,你負責啊。然後發現自己剛才說話也比較大聲,趕緊用手捂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