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島當地的風俗裡,宋鄞濯選擇這一天來拜訪顯得意味十足。
那天下午,宋鄞濯第一眼見到林柒的時候,她正提著水壺在為家門前的小樹澆水。
當日林柒一身居家的衣衫。套頭的淺咖啡色毛衣,搭配寬松的褲子,頭發紮成鬆鬆的低馬尾,整個人溫柔的不像話。
宋鄞濯的心狠狠地跳了一下,他站在街口,微笑著輕輕喚她。
林柒抬起頭來看,半晌沒有反應過來。當她確認來人真的是宋鄞濯以後,就放下水具,
十分歡喜地跑過去抱住抱住眼前的人。
宋鄞濯的雙手都被佔據著,所以當下的這幅畫面顯得林柒異常主動。片刻以後,林柒反應過來,她松開擁抱著宋鄞濯的雙手,疑惑地問道:“你怎麼會來?”
宋鄞濯沒有直接回答,他柔聲問林柒道:“我們的事,你同家裡講過了嗎?”
林柒點點頭,說道:“他們都已經知道了。”其實以她家裡敏銳的洞察力,這件事根本不需林柒親自開口。
“或許我太著急了,但是柒柒,你對我們的感情,表現得這麼勇敢,這麼坦率。我必須也要表明我的態度,我不想,也不捨得讓你獨自面對這一切。”
林柒抿嘴一笑,眼睛裡都是狡黠的神色。她一歪頭對宋鄞濯說道:“事情遠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糟糕,你瞧我如今這般樂得自在,就該知道我這邊進行得很順利。其實……”
林柒尚沒有把話說完,就聽到趙清婉的聲音遠遠傳來。“柒柒,門口有人嗎?你在同誰說話?”
林柒吐吐舌頭,玩笑道:“糟了,我沒有時間和你串供了,同志你只能隨機應變了。”
宋鄞濯進了門,依次問候了幾位長輩。蘇闔是個明眼人,一下子就看出了林柒對宋鄞濯與對溫廷稶的態度的差別。
值得一提的是,這是宋鄞濯和林軒第一次見面,而對於他與林柒交往的事情林軒也是才知曉。這些天以來他對這個訊息一直有種不真實的感覺,而此時這段感情的另一方就站在他的面前,讓林軒不得不轉換自己的立場和視角,不能再把宋鄞濯當作一個公眾人物,而要把他視作自己身邊的平常人,這倒是讓他有些不適應。
林軒簡單地和宋鄞濯互通了一下姓名,話語權馬上就被奪走了。林維鈞先是問了宋鄞濯祖父的近況,得到滿意的回複後微笑著不停點頭。
蘇闔對宋鄞濯的第一印象倒是很不錯的,這個年輕人儀表堂堂,溫文爾雅,與林柒也很是般配。再加上從前與宋子遠的舊交,又知宋鄞濯之家學淵源,故而很是滿意。
趙清婉自那日與林柒小談以後,為女兒能找到心上之人感到頗為欣慰。她從來就不看重什麼家世門楣,林柒尚且年輕,不該被這些封建枷鎖而捆綁住手腳,年輕的生命本就該全情的去投入,去感受。再加上她近日來總能看到女兒甜蜜的笑顏,想也是宋鄞濯真心待她的緣故,所以也就放下心來。
到目前為止,這間屋子裡最為別扭的一個人毫無疑問就是林承治了。此時他正陷入一種相當矛盾的心態當中。一方面他對宋鄞濯這個人確實非常欣賞,而另一方面他雖然算是開明的家長,明白子女長大要有自己獨立的生活。但林柒和宋鄞濯的動作太過迅疾,以至於他還全然沒有做好成為岳父的心理準備。
不算簡單的開場白過後,在場的人各懷心思地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天。林柒本想坐在一邊幫宋鄞濯擋擋飛來的明槍暗箭,但她很快就被剝奪了旁聽的資格。
林柒離開客廳之前,看了一眼林栩,見他一臉瞭然的神色,也就放下心來。畢竟屋裡剩餘的人基本都已經倒戈,再加上宋鄞濯本身的機敏,她實在沒什麼可擔心的。
林柒也沒別的地方可去,幹脆到巷子的那頭找北初出來見面。林柒把家裡的情況大致和她一說,葉北初渾然來了興致。林柒一臉抱歉,說自己也不知道情況如何,實在無法滿足她的好奇心。
林柒想起趙祁是早就來青島拜訪過的,就問葉北初當時的情況。葉北初撇撇嘴,調侃道:“堪比當年藝考。上到自報家門政治審查,下到文化修養,專業判定是一點兒也沒落下。甚至還有附加專案喝酒和下棋的考核。”
林柒被葉北初的話逗得笑出聲來,不由好奇問道:“那趙祁是怎麼過關的?”
葉北初粲然一笑,說道:“趙祁同學藝術鑒賞回答得還算漂亮,另外他還靠附加專案得了不少分呢。”
林柒和葉北初慢悠悠走進林家的院子時,林栩已經被勒令退場了。林柒向他打聽屋子裡的情況,林栩挑挑眉,說道:“現在戰況如何我不清楚,我走的時候屋裡還在基本情況審查階段。我們現在也都是愛莫能助了,這下子鄞濯可是孤軍奮戰了。”
林柒不以為然地擺擺手,道:“擔心什麼呢,軒哥不是還在場上嗎?”
林柒話音剛落,就看到林軒走出屋裡。接著林柒得知,屋內當前的狀況已經變成了職業生涯規劃報告。
後來的不長的一段時間裡,趙清婉和林維鈞夫婦都依次退場,於是林柒就瞭解了大部分的考試內容,分別是:電影鑒賞、文學概論、邏輯思維以及時事政治。
林柒不由得為宋鄞濯捏了一把汗,如此具有深度和廣度的考察,其困難程度定然不容小覷。可這些都算不得什麼,現在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