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吳端起身就要走。
他這通審訊可謂來去如風,王夢其實還沒適應,大叫大嚷不過是虛張聲勢的試探。
試探結果是,警方根本沒空理她,愛說不說,受了冤枉活該。
如此一來,王夢急了。
她又掙扎了幾下,似乎想要起身攔住吳端。
一邊掙扎,她一邊喊道:“我真沒殺人!你聽我說!”
吳端停下腳步,回頭,並未回到座位。
“我要知道蔣保平死亡當天發生的所有事,那天你應該一直在他家吧?給參與小飯桌的孩子們做飯什麼的。”
“對對對。”
“那就從你最後一次見到活著的蔣保平說起吧。”
“行行行。”王夢連連點頭,“那天挺正常的,我上午十點半去他家,準備做午飯——學生們早飯都是自己在家吃,只在蔣老師家吃午飯和晚飯兩頓。
一直到下午七點半,學生們就等著家長來接了,沒啥事我就回家了。那時候都好著呢,蔣老師也好好的,我記得特清楚,他還把我送到門口呢。
回到家,又給我家那口子做飯,我家那口子剛從牌桌上下來,寒暑假也不說幫我乾點家務,跟上班似的,定時定點兒,一大早就奔棋牌室,中午晚上倒是知道回來吃飯,吃完又去棋牌室,能玩到半夜。
我跟林見清在一塊,算是沒指望了,年輕時候他就愛打遊戲,天天抱著電腦,年紀大點,盼著他能收收心,心思又都擱牌桌上了。
要不是他還有份工作,我們的日子是真沒法過……”
“你可以出去工作,現在有很多職業女性。”吳端接了一句題外話。
“不行,他不讓,他就是想拴住我,伺候他,你不知道人能懶成什麼樣兒,那年我回老家奔喪,半個多月,人家愣攢了半個多月髒衣服,大夏天的,連背心褲頭都不洗,家裡都酸了。
還有做飯,跟我結婚以後,就沒見他進過廚房。
他會讓我去上班?那不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嗎?”
“所以你就跟蔣老師在一起了?”
王夢點頭,在這件事上,她和武安的態度一樣,覺得婚外情不叫事兒,傳統道德觀並不能約束自己,自己之所以出軌,全是丈夫的錯。
吳端知道,邊緣話題該打住了,他需要把注意力放在蔣保平死亡這件事上。
於是他問道:“繼續說那天的事兒吧,你離開蔣保平家之後,回家給你老公做飯,後來你又回去了吧?”
“回了。”
“為什麼?”
王夢的眼神似乎在問吳端:“不就那點事兒嘛,你確定要我明說?”
吳端公事公辦地看著她。
王夢敗下陣來,“好吧,我那段時間只要有空……不是……”
她重新想了一下,繼續道:“只要我老公去打牌,我就去找蔣老師……嗯……也不一定非要乾點啥,就是……跟他待一塊兒,心裡舒坦。
有時候說一說他以後的打算,有時候聊聊學生的事兒,他腦子裡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那麼多新鮮事兒。
他給我一個工作機會,我本來就挺感激的……”
吳端打斷了王夢,問道:“林見清不同意你出去工作嗎,蔣老師這邊的工作他為什麼答應?”
“住一個小區,前後樓,不耽誤我做家務,他就沒意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