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票拿過來。”司機看到楚天上來,便開口說道。
楚天學習的本領還是很強的,從剛才買票的交談過程中,就已經聽懂了票在他們方言中的意思,當再次聽到這個字的時候,立即意識到對方是要票,於是便把口袋裡的票遞了過去。
司機把副聯撕去之後,用怪異的眼神打量了一下他,然後搖了搖頭,趴在方向盤上不再說話了。
楚天倒也懶得問什麼,交談起來也很費勁,隨意的找了個靠後的位子坐了下來,繼續開始修煉,不大一會,車上便陸續來了一些人,吵雜咳嗽的聲音很大。
不僅如此,他們身上的氣味也比較大,好像很長時間沒有洗澡一樣,和賓館裡擁青身上散發出的淡淡香味,有著天壤之別。
他皺了皺眉頭,在這個有些亂糟糟的車子裡,他不敢摒棄外界的聲音,畢竟不知道有沒有什麼危險,所以就無法完全靜下心來修煉,索性睜開了眼睛,聽他們談話,順便學習一下當地的方言。
這個難度不可謂不大,他用神識記住了所有人的談話,然後從他們交談過程中使用的詞彙,以及臉上的表情和手勢,開始大膽的猜測了起來,一些地方能順的通,一些地方還是難以理解。
到六點鐘的時候,司機大聲的說了幾句話,然後便發動車子離開了。
一個小時之後,楚天便能夠聽懂一些簡單的句子了;兩個小時之後,楚天能夠揣測出一些獨特的方言了,並且能夠聽懂大部分的話了;三個小時之後,楚天能夠簡單的說出一些詞語,發音相當標準;四個小時之後,當楚天還想學習的時候,車廂內早已經陷入了一片安靜,那些乘客或許因為起的太早,已經開始休息了起來,他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把視線轉向窗外了。
車子早已經使出了市區,在荒涼的沙石地帶緩緩行走,速度十分緩慢,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好像一臺老式的黑白電視機,隨時都能出現故障。
這裡根本沒有綠色,到處都是土黃色,能見到一輛車子經過,都已經很不容易了,從一個村莊到另一個村莊,一個小時的車程並不罕見。
盤山公路、低窪的水區、起伏的丘陵,車子不知道走了多少路,還是沒有到達古馬鎮。
到了下午五點鐘的時候,司機大聲的喊道:“都醒醒了,如果把你們載過目的地,我不負任何責任。”
這時,那些乘客才揉了揉眼睛,開始朝窗外打量了起來,一些快要到下車的乘客,已經著手準備了,而另外一些較遠的,則是抱怨了起來,發洩心中的不滿,或許是某個春夢被驚擾了。
楚天不知道古馬鎮在什麼地方下車,便用生澀的方言向旁邊的老大爺詢問道:“請問到古馬鎮怎麼走?”
“噢,你要到古馬鎮啊,呵呵,等到所有人都下完了,再往前開一段,你就可以下車了。”那位老大爺似笑非笑的說道。
聽到了這裡,楚天也就放下心來,繼續閉目修煉,車子走走停停,夜幕也很快的降臨了,車子的大燈也壞了,司機只能從座位上下來,把僅有的兩個手電綁在了前面,繼續行駛。
楚天非常佩服這名司機,從早上六點鐘開車,直到現在晚上七點鐘,中間只休息了一個小時不到,精力依舊很充沛。
啪!
就在一聲噪響之後,整個車上只剩下了楚天一名乘客,其餘的都已經下完了。
楚天打起了精神,用神識掃視了起來,發現已經駛出了荒涼的沙漠,四周都是鬱鬱蔥蔥的草木,呼呼的風聲透過破碎的車窗,全部鑽了進來,讓他忍不住打了個激靈。
西部的晚上還真是冷!
車子繼續行駛了二十分鐘,伴隨著嘎吱的剎車聲,司機開口說道:“只能送你到這裡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吧。”
“這裡是古馬鎮嗎?”楚天開口詢問道,神識掃視了一下,並沒有發現方圓二十米有什麼獨特之處。
“這裡不是古馬鎮,你要再往前走一個小時才能到,就是一條寬闊的河,從鎖鏈上面爬過去就可以了。”司機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還要鎖鏈,難道是要上演真人版的飛奪瀘定橋嗎?
楚天對司機的態度有些不滿,抱怨說道:“我好歹也是買了車票的,你為何不把我送到地方啊?”
倒不是他不願意走這點路,只是晚上到那麼個神秘的地方,也是擔心出現什麼意外,有一個經常跑長途的司機一起,也安心一些。
“不是我不送你過去,我們每次都是到這裡就停下來了,你可以下去看看,前面根本沒辦法通車子嘛,況且那個鬼地方風俗古怪,我們也不敢過去,一旦誤闖進去,想要出來就難了。”司機解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