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敬之擺了擺手,一副謹言的形容,道:“這話可說不得,再如何,到底還是皇上的臣子,君臣終是有別。”
那人笑著拱了拱手,退了開來。傅
沉雲立在下首,恭敬而立,望著頭頂的太清殿三字沉默不言,腦海中卻浮現出當日那個纖弱的身影來,那是誰呢,身影怎生看著倒是有些熟悉?
想了又想,將自己的念頭打發掉,無論是誰,也到底是皇妃,卻是不能這樣一再念想,大是不敬,想到此處,急忙端了端身,又站直了些。
剛剛站直,太清殿裡驀然傳出一陣騷亂之聲,諸人微驚,過不多時,卻見殿前侍衛齊刷刷地衝了進去,眾人才覺有異,頓時慌亂起來。
賀敬之口不擇聲,連連問道:“這……這是出了什麼事?”
過了一會兒,殿中的異聲平息,過不多時,駱吉文舒才走了出來,面上的神色卻瞧不出有個什麼異樣,淡淡地道:“朕已禮成,都退下吧。”
這向來祈福問天當時便有個說法的,怎生這次皇上只是說了禮成,卻沒說個結果呢,是兇是吉,怎麼不即時昭告天下呢?
見著他們面露詫異,駱吉文舒微咳了一聲,道:“今日祈福,數次都是空籤,想必上蒼還未回話,眾卿家先散了,朕擇日再問。”
眾人雖然紛紛疑惑,但是祈福問天只不過是走個流程罷了,算不得什麼要緊的大事,一時半會兒沒有出結果,或許是那籤筒出了問題罷了。
既然駱吉文舒發了話,眾臣稱是,紛紛退了出去。
賀敬之雖然納悶,但拱了拱手也欲要退下,餘成德見他要走,上前幾步,附在身側小聲地道:“左相大人,皇上有請,請您景德殿面聖。”
賀敬之聽了這話,慌忙回身行禮,口中遵旨,這遠瞧著駱吉文舒的鑾駕向著景德殿去了,他跟在身側也向著殿中而去,心中倒是惴惴不安,莫非這祈福過程中出了什麼岔子不成?
到了景德殿,賀敬之跪在殿外求見,過不多時,餘成德掀了簾子出來,道:“大人,皇上請您進去。”
賀敬之顫顫巍巍站起身來,走了進去,駱吉文舒站在案前,不言不語,瞧著神色卻不是多好,他心中微微一沉,道:“臣叩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駱吉文舒抬起頭來,道:“左相大人起來吧。”
賀敬之站起身來,疑惑著道:“皇上,喚微臣來,可有什麼事?”駱吉文舒聽他先問,便朝著餘成德道:“拿去讓左相大人瞧瞧。”
賀敬之一臉疑惑,餘成德捧了個匣子,向著賀敬之走來,呈給他看,賀敬之只看了一眼,心頭便墜了下去,“這……這……”
駱吉文舒見他神色張皇,淡然道:“朕適才祈福問天,一連三次都是這籤,此等情況從未有過,大是不吉。朕念在左相大人為國效力和賀家小姐名譽的份上,沒有聲張,但依左相大人看,這籤詞作何解釋?”
賀敬之慌忙跪倒道:“皇上,臣也不知道啊。小女自幼長在家中,溫婉柔善,甚至從不與人為難,這籤詞所寫,與皇上命格相沖,卻是大大的不準啊。”
駱吉文舒見他此種形狀,嘆了口氣道:“你先起來,朕沒有怪罪你的意思。這歷來封后都要在太清殿祈福問天,從太祖皇帝那裡到先帝,莫不如是,可今遭之事,可是頭一回啊。”
左相戰戰兢兢,卻不知如何回話,只埋頭道:“小女知春性情柔善,通曉詩書,德才俱佳,絕不是命中帶煞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