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平靜過後,他的視線緩緩上移看向她難以置信的目光,淡淡勾唇,輕咳一聲,大口的鮮血順著嘴角流下。
唐善清用力將劍拔出,鮮血順著傷口流出。
她愣住了,長劍噹啷落地,聲音尖銳刺人耳膜。楚奕悶哼一聲,大步急退,堪堪站穩。
“皇上!”不遠處的範坤快速反應過來,飛奔到楚奕身邊扶住他欲倒的身軀,眼中憤恨無比,眾侍衛見此也快速走到楚奕身邊,將刺傷帝王的人密密實實的圍在中央。
範坤目中閃現陰狠之色,一聲怒喝道:“拿下她!”
聽此重侍衛抬劍朝她刺去,唐善清淡淡一笑,緩緩閉上眼睛,等待著解脫。
“住手!”一聲暴喝,那些侍衛手中的刀劍都碎裂在地,重侍衛看著手中斷裂的刀劍驚訝無比,更多的卻是不解,此人是敵國的人,如今又傷了他,他卻不讓人動她,甚至不顧身上的傷口,強行催動內力不讓她受到傷害。
範坤看向楚奕,眼中滿是憂色,楚奕也確實因為強行動用內力,而震動傷口,猛的突出一口鮮血,嘴角的鮮血蜿蜒而下,他廢了力的抬起手掌護住傷口的位置,猩紅的血浸透他的掌心,從手指間肆意沒出,他閉著眼急喘了兩聲,再睜開眼看她,目光堅定道:“沒有朕的允許,誰也不準動她!”
“皇上……她……”範坤方一開口,楚奕冷冽的目光便掃向他,他憤恨的看了唐善清一眼連忙打住,又道:“皇上,屬下這就派人去去請大夫!”
“不必,你們都退下!”楚奕伸手阻止,點穴止住胸口不停湧出的鮮血。
待眾人都退下,範坤不放心的看了楚奕一眼依舊不曾挪開半步,楚奕低喝一聲:“朕說讓你退下,聽不到嗎!”
範坤不放心的看了楚奕一眼,抬步離去。
唐善清緩緩睜開眼睛,目光中卻滿是蒼涼自嘲笑道:“你還是不肯殺我,楚奕你究竟是都多恨我,才能如此的冷血無情,縱是連死都不肯成全我。”
楚奕慘然一笑,心中苦澀難言,他跟她嗎?該恨不是嗎?可是,他恨不起來,他捨不得她死,即使他自己死,他也捨不得她死,是啊!他真的很可笑,他真的可笑至極。
“為什麼不躲?”她輕顫的聲音看向楚奕,為什麼他會受她那一劍,他明明可以躲開,明明可以殺了她,可是他為什麼硬生生受了她那一劍。
“你又為什麼不殺了朕,在用力一些便可以刺入心臟,朕死了,駱吉文便少了一個對手,不好嗎?”楚奕苦澀一笑,並沒有回答唐善清的問題。這些年來有多少痛多少傷比她這一劍疼千倍百倍,看到她如行屍走肉一般,他的心要比這種痛疼過千倍萬倍。他受她那一劍是想讓她好受一些,他知道她心中的苦,所以她受了她那一劍,甚至他希望她真的能殺了他,如此他便不必再受心中的折磨,能死在她的手裡該有多好。
可是,她終究還是心軟,他真的很想知道,她明明可以要了他的命,她為什麼不再狠一些,她為什麼不殺了他,是因為她下不去手,她對他並非只有恨嗎?他的腦海中她的話依舊在他的耳邊,她說她曾相信過他,那是不是意味著,對他,她並沒有那麼多的恨,甚至……他想聽到她的答案,想知道她心中的話。
唐善清愣在原地,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她會下不去手,心中總是有個聲音在叫囂著“她不能殺了他”,她恨他,恨得要死,她想要他的命,為白涼夜和紀言報仇,可是為什麼她下不去手,是她還不夠狠嗎?對於他,她又如何會認為自己不夠狠!
“楚奕,你放過我好不好?我已經失去太多了,你想要我痛苦,如今這樣還不夠嗎?我爹孃死在你母后手中,我君家上百口人滿門抄斬,陸跡山莊上百口人也因我而死,我從小視如親人的白涼夜死在你的手裡,我的孩子不知所蹤,我已中了斷念,難道這些還不夠嗎?我已是將死之人,你要我的命我給你,你要折斷我的傲骨,我便跪在你的腳邊求你,我求你不要在傷害我身邊的人了,若是你恨便殺了我,但是我不相信我的父母會做出那樣的事情,楚奕我求你放過我好不好,我把劍給你,你殺了我,殺了我!挫骨揚灰,暴屍荒野我任你處置,我求你不要再傷害我身邊的人,他們都是無辜的!”唐善清“撲通”一聲跪倒在楚奕腳邊,眼中滿是頹敗之色,將身邊的劍拿起往楚奕的手中塞去,將利刃放在自己的咽喉處。
楚奕踉蹌的後退一步,無論唐善清怎樣把劍塞到他的手中,他都如同觸電一般的推開,他不會殺她,這一生都不會,曾經他是曾經傷害過她,傷害她身邊的人,可是自從看到她對她和駱吉文的孩子的態度之後,他便再也不曾做過,除了駱吉文,他不會再動她身邊的任何一個人。
他不會殺她,他會想辦法找到斷念的解藥,他不會讓她死的,除非他死在她的前面,否則他永遠都不會讓她死,等到殺了駱吉文,等母后報了仇,他會帶她離開,哪怕她恨他入骨,他會保住她的命,哪怕消除她的記憶,他要與她在一起。
楚奕伸手去抓住她的手,卻發現她的手竟是滾燙無比,唐善清冷冷的甩開冷聲道:“楚奕,我唐善清今日在此立誓,我不會再讓你傷我身邊之人半分,否則……”話未說完,唐善清眼前一黑便倒了下去。
楚奕眼疾手快的把唐善清抱進懷裡,看著不遠處的懸崖,他知道她想要尋死,可是他也清楚她過不去,所以,他才會放開手。如今將她緊緊擁在懷中,她的全身滾燙無比,她的傷口本就未恢復,又淋了一天的雨如今應是傷口感染髮了熱,緊緊將唐善清抱在懷中,心中苦澀難言低聲呢喃道:“唐善清,朕該拿你怎麼辦?”
將唐善清打橫抱起,楚奕顧不得身上裂開的傷口,抱著她朝馬車走去。
……
被宮人帶出皇宮,那宮人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駱吉文設法回到客棧,還未返身回去,澤言便帶著幾名黑甲軍來到他的身前,見他無礙澤言稍稍鬆了一口氣道“爺,你沒事就好!”
“他們呢?”看到澤言眼中意味不明的光,駱吉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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