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與她剛下去約會時的腳步完全不一樣,那個時候她幾乎是跳躍著下樓的,而他也發現每每那個時候,她的表情就像是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女。
他冷笑著看著她的模樣,有時候會冷冷地嘲諷幾句,但是她卻毫不在意。
而回來的時候,都有些不太一樣,她的腳步不自覺地變得沉重起來,情緒也會低落許多,有時候他會聽見她發出壓抑的抽泣聲,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間。
而這一次,他再次聽到了她的哭泣。
這個時候,他的心便軟了下來,很想去看看究竟怎麼回事,但是卻不能讓她知道自己已經發現了她的秘密。
想了一會兒之後,他還是從床上坐了起來。
開啟房門之後,他看見了她房間裡的檯燈燈光,她的哭泣聲仍在繼續著。
“那個……你沒事吧?”他站在房門前問道。
她猛然抬起頭來,驚訝地看著他:“小文,你怎麼還沒睡?”
“你怎麼了?”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柔和一下,每次看見她柔弱哭泣的樣子,他的心底便湧起一股衝動,很想找到那個男人狠狠地揍一頓。
“沒什麼……”她低下頭去,眼睛紅紅地,忍住了哭泣。
“有人欺負你了?”他問道。
“沒!”她急忙解釋道,“沒有人欺負我!小文,你趕緊去睡覺,明天還要上學呢!”
“哼!”他神色陰鬱地盯著她,“如果讓我發現哪個混蛋欺負你,我會要他的命!”
說完他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重重地將房門關上了。
第二天放學後,他在學校裡和高年級的幾個男生狠狠地幹了一架,打得渾身傷痕累累地,但他卻覺得痛快極了,將昨晚憋在心裡的怒氣給釋放了出來。
回到家後,趁她還沒下班前,他趕緊將被扯爛的衣服藏了起來,還給自己洗了一個澡,將飯做好,等著她回家。
七點多的時候,她一臉憔悴地回來了。
“小文,你又做飯了?”她看見桌上的飯菜,有些嗔怪道,“不是說了,以後放學回來先做功課,我自然會回來做飯的嗎?”
“要等你那速度,我早就餓死了!”他將兩碗米飯承好端上了飯桌。
“我去洗個臉!”她走進了陽臺上的簡陋衛生間。
“怎麼樣?今天生意好嗎?”他端起飯碗,大口扒拉著飯粒。
“還行……”她聽到此話便笑了起來,“還不錯,賣了幾條牛仔褲……看來廣州的貨比上海貨吃香多了,很多女孩都喜歡!”
他聽了也覺得心安了。
她沒有正式工作,還帶著他這個半大小夥,最初的生活很是艱難,不過最近還好,她在黃興路那邊找到了一個路邊攤位,每個月租金二十元,便開始賣一些從廣州販賣過來那些二道販子的流行女裝。
漸漸地他們的生活好了很多,只是可惜姑母卻在這個時候去世了,這是他最遺憾的事。
姑母是在他剛出生的時候便一直帶著他,直到他六歲那年,表姐才回來。而那幾年的時間,是他記憶中最難忘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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