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了?”方健問了一句,但是沒有答覆。他皺皺眉頭,將身體捲縮得更緊些。
可是背對著他的沙若欣依然發出嚶嚶的哭泣聲,方健有些鬱悶,用樹枝戳戳她的脊背:“別哭了……”
沙若欣緩慢地轉過身來,揉著眼睛道:“怎麼了?我剛剛睡著……”
方健愣住了,剛才的那個哭泣聲不是沙若欣的聲音!
他頓覺頭皮都炸開了,一把拉過沙若欣,“剛才你沒有做夢哭吧?”
“胡說什麼啊?”沙若欣瞪他一眼,“我正夢見吃著一大碗蘭州拉麵來著,你就把我弄醒了!”
“噓……”方健側耳傾聽,“你聽聽……”
沙若欣見他神情怪異,便安靜下來。
那是一個女人時斷時續的聲音,既像是在哭泣,又像是在唱歌,聲音怪誕而令人毛骨悚然!
“這裡有鬼嗎?”沙若欣臉色變得刷白,大氣也不敢出。
“胡說!”話雖如此,方健自己心裡也沒有底。
那個聲音斷斷續續,時有時無,就像是虛無縹緲的空靈之音,方健忽然想了起來,那是他昨天晚上在倉庫附近聽到的聲音!
而當時他正準備接近那個聲音來源的時候,老榔頭卻出現了。
“難道……”方健心裡有了一個可拍的念頭,他看看面色蒼白的沙若欣,猛地搖搖頭,喃喃道,“不可能……”
“什麼……不可能?”沙若欣見他的樣子怪誕異常,渾身顫慄不已。
方健猛地站起身來,在殿堂裡轉悠了一圈,若有所思:“難道真是這樣……”
“你什麼意思啊?到底想說什麼?”沙若欣在一旁看著他的舉動,心中更是惴惴不安。
“我猜想……老榔頭方才說的那些事,有一部分是真實的,他隱瞞了部分真相,也就是這整件案子的關鍵!”
沙若欣搖搖頭:“什麼關鍵?”
“他為什麼會竭心盡力地去幫助畢凌輝?”方健道,“還有,他說當時他看到了他們幾個人在相互糾纏在一起,為什麼不去勸阻?”
沙若欣若有所思。
“最後一點,關於白夢生產的事!老榔頭說是第二天看見梁月梅抱著孩子出來,但那個時候大家應該都在積極地滅火或者救助,老榔頭這樣一個男人,會去管女人家的事嗎?”
“那麼你的意思是……老榔頭有嫌疑?”
“也不能這麼說,但是他應該與這幾個人,尤其是那個冒充納蘭宇二十年的畢凌輝,有著最密切的關係!”方健搖搖頭,神色疑惑不已,“但是那個劉小飛那晚又見到了什麼?”
“誰是劉小飛?”沙若欣有些摸不著頭腦了,方健的思維飛躍得太快了。
方健將從拐腳老爹那裡聽來的傳說完整地敘述了出來。
“難道農場裡真的有‘那個東西’?”沙若欣聽得毛骨悚然。
“好像現在看來,這間農場真的是有些古怪的!”方健神色沉重,“剛才的這個聲音,到底是誰?又或者她到底想告訴我們什麼?”
沙若欣看看四周,神色隱憂:“我們……現在下山好嗎?”
“現在無法下山,看外面的情形,我們一進去便會迷失方向!”方健搖搖頭,“還是等到天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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