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行空臉色一沉,陰森森的掃了賴家父子一眼道:
“賴老先生也算是江湖老人了,剛才賴老先生提出的建議我並沒有反對,是賴老先生自己收了回去,我也沒有追究賴老先生出爾反爾,如今卻又處處為難,莫非賴老先生耍我麼?”
房間內的氣氛有些沉重起來,沉吟了片刻之後,賴振豪忽然呵呵一笑道:
“這...的確是老夫考慮不周,既如此,梁琳一家之事就此了結也好,只是請許長老嘴下留情,若是外人說起,還請許長老為賴家分辨一二。”
許行空得意的一挑眉梢,笑著點頭道:
“當然,此事本就是貴我兩家交好的證明,賴老先生不必在意外間別有用心之人的議論。”
賴振豪呵呵一笑點頭稱是:
“難得許長老來香江,用過午飯讓海峰帶您四處看看,香江還是有可取之處的。”
“那就麻煩海峰了。”
雖然這麼說,但是許行空並沒有留下用餐,更不用賴海峰陪同做導遊。
送了許行空與鹿無香離開,賴海峰急匆匆的回到包間,不等賴振豪開口,賴海峰就焦躁的問道:
“父親,為什麼您...”
坐在座位上皺眉沉思的賴振豪抬起手阻止了賴海峰追問,他指了指邊上的椅子示意賴海峰坐下,然後嘆了口氣看著神情焦躁的賴海峰搖了搖頭道:
“海峰啊,你是不是覺得為父就此放走梁琳一家顯得太過軟弱了?”
“父親,我並不認為您軟弱,只是許行空分明就是在耍詐!”
“哦?為什麼這麼說??”
賴海峰整理了一下思路,吸了口氣嘴道:
“父親,想必您也看出來了,許行空之前的話多半是詐言,玉山雨齋難道真的敢不管不顧的直接插手香江事務,那他們將葉家、南華宮,乃至於更上面的那些門派置於何地?畢竟香江事務現在不是哪一家的事,而是關繫到整個華夏兩族利益的事情,所以我認為他們不敢真的插手其中!”
賴振豪點了點頭:
“還有呢?”
“再說了,就算是玉山雨齋真的有這種打算,難道這種事情就憑許行空一言而決?這可是涉及到玉山雨齋未來的生死存亡的大事,豈可如此兒戲?”
“恩,就算這事九成九是許行空詐言,但是剩下的那麼百分之一的可能萬一成真呢?”
“額...怎麼可能?”
“怎麼不可能?許行空沒出現的時候,誰會預料到玉山雨齋還藏著這麼一個變態?林曉楓和許行空被發配到西南的時候,誰知道他們不但會回來,而且這麼快就回來,而且是以不可阻擋之勢回歸,一舉拿下了玉山雨齋的權柄?”
“這...”
“再看這兩個小娃娃的所作所為,哪一次不是膽大包天,做他人不敢做的事情,只要對玉山雨齋有利,林曉楓這個冷血的女人什麼不敢做!香江之事你說的也許都對,但是如果玉山雨齋以雷霆之勢迅速拿下香江,就算別人有意見又能如何?難道會為了已經被滅亡驅逐的香江家族群起而攻之?我看那時候他們更熱衷於如何從中分一杯羹,只要林曉楓不傻,就知道該如何平衡利益,但是不管如何,那時候肯定跟我們沒關繫了。”
“可是,可是...”
賴振豪又嘆了口氣道:
“形勢比人強啊!賴家跟玉山雨齋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哪怕我們援引外力也一樣,所以為父明知道許行空是在訛詐也不得不低頭。不過凡事有失必有得,既然知道他是在訛詐我們,也就是說玉山雨齋暫時無意全力對付我們...不,他們是暫時無力南下香江,他們也許只是利用此事展現一種姿態。”
賴海峰不解的看著眼眸閃爍著寒光的父親道:
“展現姿態?”
似乎已經徹底貫通了所有的環節,賴振豪的眉頭舒展開來,帶著一絲智珠在握的冷笑說道:
“不錯,向外人展現強勢的姿態,不然你以為許行空真的看上樑琳了?那丫頭又不是什麼美絕天下的大美人,所以,他們藉此事打壓我們對外示強,是想要爭取時間整頓內部,等這兩個心比天高的小家夥完全掌握了玉山雨齋的權柄時,他們才會真正的實施屬於他們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