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地反光的碎片，季一飛不知道是什麼感覺，只知道他的心也碎了。這種滿肚子的怒氣，卻不知道發在哪兒，看到紅梔那笑眯眯的臉，他就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非常無力，而且……委屈到想哭。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你會死？”季一飛雙手抓住紅梔的肩膀，死勁兒搖晃道。
“我知道。”
紅梔無所謂的一笑，“如果我留下了光碟，你一定會想方設法的看到，那麼詛咒就會落到你的身上。而你的心性是不會傳給任何一個人的……我就是不想看到你死啊……很簡單的道理是不是？”
“但我更不想看到你死，而且是親眼看著你死……”
季一飛的聲音低沉，是壓抑到極致的痛苦，讓聽著的人都感覺到悲傷，一種悲傷到絕望。
顧姝沉默了，皺了皺眉。
而雨果更是歪了歪頭，眼中是一片不解，因為此刻紅梔的反應跟自殺無異。又或者是她早就知道使徒是不會受限於故事裡的嗎？
另一處古佟雪倒是鬆了一口氣，不過看到紅梔會死，她也感覺到難受。想要開口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無力的站在一旁，觀望著她，一臉的愧疚之色。
陸笑笑見了走過去，說道：“你愧疚什麼？這是她自己的選擇，你現在不用死了，應該開心才對！”
“可是……等同於是我親手殺了她。”
古佟雪有些顫抖，她看著自己的雙手，白皙的雙手，在她眼裡已經髒死了。
“別多想！”陸笑笑拍了拍古佟雪的肩膀，“如果找不出使徒，我們還是得死，就是早晚的問題罷了。”她說的倒是簡單，而且很有道理。是了，現在危機還沒有解決，還是有更大的危機在面對著他們。
“現在時間不多了。”
紅梔開口說道，“我會去找到散播詛咒的源頭，至於你們……就按你們的想法去做吧。”
“我有什麼找到的，也會與你們說的！”
紅梔毅然決然的轉身離開，背影孤寂。
屋子內陸笑笑也是相繼離開，已經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古佟雪更是要跟著陸笑笑一起走。
季一飛愣愣的留在原地，看了滿地的碎片。
“現在你滿意了嗎？”這句話似乎是對著顧姝說的。
顧姝一直是依靠在門邊，沒有動過一步，靜靜的看著季一飛，也沒有開口說話。
“她是個很要強的人，為了向你證明她沒有錯，她做到了這一步……”季一飛完全是壓抑著怒氣，抬起臉，眼中是紅血絲充滿，他一字一句的說道：“現在你滿意了嗎？所有人都要死，你滿意了嗎？”
也不等顧姝說什麼，季一飛就衝了出去，走出去的時候，還撞了下顧姝的肩膀。她趔趄了一下，才穩住身形。
顧姝怔怔的看著門口，微微蹙眉，也沒多說什麼。
雨果的聲音幽幽的從她身後響起，說道：“人的怒火就是這麼的莫名其妙，他是喜歡著那個人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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